女子說道：“委屈你了，還要周旋她們之間。”
“比起你在深宮受苦，我這點苦算甚麼。”道人將她擁入懷中，“一切很快結束，隻要將蘇朝陽千刀萬剮，你我就可以離宮。”
“蘇朝陽，我一定會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女子眼底如火焰山般燃燒不盡的恨意，恨不得將蘇朝陽剜其心，剁其肉，放其血。
“你所想的，一定會達成。”道人柔聲安撫著女子激動的情緒，“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孝昭皇太後倘若知曉還有遺詔這回事，她定會坐不住。蕭胤的皇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女子冷哼，“讓他們狗咬狗，互相殘殺。”
道人問道：“那靜太妃那？遺詔的事要說與她知？”
“給她透個底，但不能讓她知曉太多，省得她給咱們添麻煩。”
“明日我會出宮一趟，順道給她捎消息。”
“你小心些，近日宮中查的嚴，莫要叫蕭胤的人發現你。”
道人在她額心落下一吻：“放心，我沒事，你照顧好自己，不必擔心我。”
“嗯。”女子微微一笑，“我會照顧好自己。”
看時辰差不多了，道人依依不舍地離開。
女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漸漸冷厲，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笑。
隻要能幫她達到目的，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
話說蘇朝陽她們到了德妃宮中，宮女說德妃哭暈厥過去，已喝藥歇下。
宮女見是蘇朝陽，想入內通報。
蘇朝陽阻止了宮女：“讓你們娘娘好好歇著，本宮晚些時候再過來看她。”
兩人又折返回蘇朝陽宮裏，納蘭茜拉著蘇朝陽在宮裏散步。
荷花池畔，她挽著蘇朝陽：“蘇姐姐，懿貴妃是不是故意拿德妃的貓來撒氣？”
“撒氣也罷，是存心的也罷。懿貴妃不拿德妃當回事，也不把陛下放眼中，孝文皇太後不會允許她繼續如此下去。”蘇朝陽抿了抿唇，“長姐的案子也快水落石出了，現在隻差東風。”
納蘭茜見四下無人，才敢小聲問：“蘇姐姐，東風是指皇嗣？”
“你兄長與你說的吧？”蘇朝陽笑笑，“沒錯，隻要孝文皇太後的人懷有身孕，她不會沉得住氣。”
“蘇姐姐。”納蘭茜突然有些哀傷，“事情結束了，你就要離宮了是嗎？你不可能再留在宮裏。”
蘇朝陽停下腳步，麵對著她，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納蘭，對不起，我答應要好好照顧你。”
納蘭茜望著蘇朝陽：“蘇姐姐，我也希望你一輩子陪著我，永遠不要離開我，但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比起讓你陪著我，我更希望你能幸福。皇宮不過是個大囚籠，將女子一生囚禁在此。你屬於大草原，你屬於外邊，去追求你的幸福。”
蘇朝陽甚是動容，鼻子一酸，眼眶濕潤：“納蘭，謝謝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
納蘭茜莞爾一笑：“那是自然。”
其實納蘭茜心裏都明白，隻要蘇朝陽出宮，今生他們將永不相見。蘇朝陽和蕭彧都會以新的身份過他們的日子，永遠不能再踏足京城。
見納蘭茜笑的如此開心，蘇朝陽心揪了一下，她想解釋，可話到了嘴邊，皆化作無聲。
也罷，有些話，無需言明。
她們都清楚，再見再見，永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