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許多學生苦不堪言,可是麵對袁先生那一身金光閃閃的履曆權威——什麼在位十三年國庫年年激增、江南水患僅用三年平定、丈量土地以致放土於民、連立商行成立銀號等等等等讓學生們既敬仰又憂桑的事跡,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隻能苦逼的選擇接受了。
隻是袁大人教的是很厲害啦,但是先生你還記得他們隻是不過十一二歲的小豆丁嗎?
所以盡管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袁大人也是知道自己在學生中的形象的,還有人背後叫他黑無常什麼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那些讓人頭疼無比的實際題目,甚至袁大人都已經習慣了在麵對自己的題目時所有學生的苦瓜臉——
其實看久了之後,這些苦瓜臉也蠻可愛的。
但是沒想到就在袁大人以為這一天也會像每次考試時一樣,收獲很多很多的苦瓜臉,達成一屋苦瓜臉成就的時候,卻發現,有個小少女居然十分異常的笑的春光明媚,這怎讓袁大人不心生好奇呐?
所以袁大人頓時忍不住腳步,向著小杏悄然而來。
小杏此時正在做題。
作為曾經應試教育下大浪淘沙出來的佼佼者,小杏對於這種題目早已經熟悉無比,再加上之前宮廷三年的教育,不過是白話文與文言文之間轉化一下,小杏就能通過曾經熟悉的方式得到正確的答案。
當然,這隻是驗證正確答案的一個保險罷了,真正做題時還是需要用這個時代的方法才可以,否則先生問起來的時候答不上來可怎麼辦呐,而此時,小杏就在悄悄地驗證著答案。
不過即使驗證答案,小杏的方法也和許多人的方法都不太一樣——隻見小小的桌案上,一個帶著許多珠子的木方塊放在上麵,而小少女那略顯圓潤卻十分可愛的小胖手正在上麵不停歇的撥弄著,木質的珠子十分光滑,表麵上帶著一層圓潤的包漿,而在珠子相撞處,還帶著略軟的膠狀物——這也是珠子並不發聲的原因。
袁大人有些懵。
作為一個在”數”學方麵十分厲害的佼佼者,袁大人這些年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呐,小到工部曾經製出的量天尺、大到異國他邦的奇異文字,隻要是與”數”有關的,袁大人都會去瞧一瞧,看一看,有用的取其精髓加到自己的學術裏,即使沒用,也能拓寬一下思路,觸類旁通。
然而袁大人走了這麼久,從未見過這樣奇異的器具。
這是什麼?
袁大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看著小少女胖胖的手指熟練的撥弄著這奇怪的珠架子,一邊撥弄,一邊還用紙筆寫著得來的數據,一下,兩下,三下
明明並沒有聲音,但是袁大人卻仿佛聽到了木質的珠子那清脆的相撞聲,一下下,直到將他所有的疑惑和不解全都撞開,隻剩下內心近乎狂喜的激動。
是的,這是他出的題目,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每一步的數據。
所以即使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器具,即使這種器具他從未使用過,但是隻要結合這些數據,以及這個小少女那奇怪卻帶有規律的撥弄,再憑借袁大人對數據無與倫比的敏感,就能知道這種器具的使用方法。
而在知道了這種器具的使用方法之後,要不是知道這還是考試中,要不是還抱有一絲理智,袁大人此時簡直要將小少女手中的算盤給搶過來了!
這種簡便的計算方法,這種實用的計算器具,這種遠勝於算籌的效率性——簡直讓袁大人激動得恨不得現在就跑到聖上那裏,即使拽著龍袍耍無賴也要讓這種器具傳遍整個大晉朝。
這幾乎是一種劃時代的發明,是整個大晉的福音!
袁大人心中無聲的呐喊著,雙目圓瞪,長發飛揚,再加上那激動的神情——
小杏剛轉過頭,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麵。
””救命!快來人呐!老師要犯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