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薄情每次生病都要她來哄才湊效,薄蘇心底有一絲絲的竊喜,因為這樣他與她就能夠有更多的接觸,可是心底卻總是還有一處的不舒服,是那一次吧,她正在訓練,受了傷,又傳來薄情生病的消息,她顧不了先處理身上的傷口,就先到了薄情那邊,可是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兒伏在薄情的床頭,睡得安詳,薄蘇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了危機感,她的危機感來的很快,她看到了薄情臉上笑容,那是她以往從未見過的,她想,也許是因為她的雙手沾染了鮮血,而他,不喜歡吧,盡管她是他手中那把最鋒利的刀,她為他殺再多的人,卻怎麼也抵不過那個女子一句撒嬌的話,因為,她隻是一個棋子啊!
後來在m國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兒,薄情也沒有向她提起過,大家都好像有意識的將這件事情忽略掉,直到後來才明白原來是她太笨,而他隱藏的太深。
收回思緒,“多謝姑娘,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永記在心,沒齒不忘。”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雖說薄蘇說的氣定神閑,薄福卻是知道這位祖宗不能再惹了,“姑娘,少爺就拜托你了,拜托你了,”邊說邊往後退,正是夕陽西下的時間,血色的殘陽掛在天邊,陽光透過玻璃滲透到病房裏,灑在薄情的臉上,身上,他可能最近才修剪過頭發,因為生病整張臉更加棱角分明,消瘦而蒼白。
薄蘇靜靜的看著薄情的臉龐,她起身拿來幹毛巾,又幫薄情細細的擦了擦臉龐,眼睛,鼻子,嘴巴,脖子,然後用沾染了酒精的毛巾覆蓋在他的額頭上,在白蘇的記憶中,她生病的時候,母親就是這樣為她做的,還整夜整夜的守在她的身邊,薄情睡了不知道多久,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正好看到薄蘇趴在床邊,她睡眠很淺,房間裏靜謐的能夠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薄情想要下床,即便他動作很輕,可還是吵醒了薄蘇。
“你醒了啊!”看到薄蘇睜開的雙眸,薄情有一瞬間的懊惱,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馬上平複,並沒有被薄蘇發現,可是薄情卻忘了,她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雪玲瓏,她受過訓練,一點兒小動靜已經足夠讓她驚醒。
雖然還在生病,但夜色中一身普通的家居服卻讓他穿出不一樣的味道,和平日在那樣咄咄逼人的薄情比,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一絲平和,但莫名的卻勾起她的幾絲心疼,“我去給你熬一些粥,你等著,”薄蘇眯著眼睛笑起來,替薄情掖了掖被子,往廚房走去。
薄情很難想象到薄蘇這樣順從的樣子,剛開始的那兩年,薄蘇身上就像長了刺一般,靠近不得,雖然後來她在他身邊呆的久了,或許懂得掩飾了,或許迫於形勢不得不妥協,眼底的不屑掩飾的幾乎看不到了,再後來她不會在他麵前笑了,也隻有偶爾跟薄福鬥嘴的時候會露出那種天真。
薄蘇的手藝還算可以,至少薄情不會再像兩年前那般挑三揀四,再晚一點的時候,薄情被逼著又吃了一頓白粥,他的臉色難看得像是隨時都可能把碗扣到白頭上,可是薄蘇卻是笑嗬嗬的,“你笑起來真好看,”薄情莫名其妙說了這麼一句,就因為這一句話,薄蘇記在了心上,即便是哭,也要笑著哭,即便是至死她也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