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看到我在哭嗎?想知道我為什麼哭嗎?”安然拉著謝謝的小手,麵無表情的走到牧競堯麵前,可牧競堯卻能感受到她眼裏有著無盡的悲傷。
“是因為謝謝。她說,她想要做個男孩子,來保護我,不讓別人來欺負我。牧競堯,你說你作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你為我們做過什麼呢?除了傷害、破壞,你還做過什麼?五年前,我離開你的決定是正確的,你就是我人生中的障礙!”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大了起來,嚴厲至極。
門“砰”的一聲當著牧競堯的麵關上,激烈爭吵過的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牧競堯站在其中,望著那扇緊閉的門,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再放下又握緊的拳頭。
當月上中空,夜深人靜之時,房門悄悄被打開,一道人影悄然走進,望著那熟睡中的人兒,右手抵著胸口,久久不動,片刻過後,那人影終於動了下,卻是微彎腰,將什麼東西放下。
翌日清晨,安然醒來,朦朧的眼還沒有焦距,眯著眼看了眼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外麵陰沉沉的。
安然吸了口氣,掀開被子正要起床,不經意間發現了枕頭邊放著的東西,竟然是放在她書桌上的那張合照!她瞧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咬了咬唇,昨晚她說的話是不是太過了?至少是她冤枉了他關了她手機的那件事兒……
走下樓,傳話筒謝謝一見她就如實相告:“媽媽,叔叔說他拉下了昨天的工作,今天要補上,所以要晚點回來。”
安然“嗯”了一聲,裝作隨意的掃了一眼餐廳廚房,屋子裏麵已經沒有了牧競堯的人影,除了謝謝坐在那拿著小勺吃東西,就隻有李嬸在打掃屋子。
她抿了抿唇,坐下吃東西時,總覺得哪裏不怎麼舒服。她是個不喜歡虧欠別人的人,而牧競堯怪異的道歉,還真讓她不適應。到了工作室,安然盯著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時的開鎖解鎖,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心不在焉,牧競堯三個字占領了她的思緒。
那她該不該去給他道歉呢?可他也燒了她的照片,兩個人也算扯平了吧……
牧競堯那麼高冷的一個人,昨晚上被她罵的背了黑鍋也不還嘴,還算有點點男人樣兒,再說他也還給她一張照片了……
一來一去兩個小人在她腦海中撕扯,安然抓了抓頭發,神煩。
敲門聲響了兩下,安然神遊回來,抬眼望去,透明的玻璃門後麵,是賀尋一身白色西服,招牌的溫柔笑容,芝蘭玉樹的模樣。
“昨晚他沒有為難你吧?”
安然搖頭,情緒有點低落著。她將早上在枕頭邊看到的照片拿出來:“他沒有全部丟掉,還給留了一張。”
賀尋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將照片拿起。畫麵上,三個人都笑得開心快樂,身後是一大片金燦燦的油菜花,十分的美。是在新城拍的。
“其實他也沒把事情做的那麼絕。”安然笑了下,但她覺得自己笑得一定很難看。
“你在為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