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從胸腹燃起。她竟然真的想過,帶著他的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
牧競堯猛地踩下刹車,謝安然猝不及防,一頭撞了上去,她捂著額頭憤怒看過去,卻見那人眼中有著更盛的怒火。
“你竟然想帶著我的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就你,你有資格另嫁嗎!殺人凶手?”
安然冷冷一笑,額頭疼得發熱,可心頭涼颼颼的,眼眶似有什麼東西要掉出來。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再嫁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嫁過人,生過別人的孩子,有什麼資格呢?我謝安然沒什麼別的,有的是自知之明。”
“認識你時,我窮的隻有自己,卻腆著臉皮嫁入你家。我沒資格配你,所以隻能做個陪襯,瞞著爺爺幫著你暗度陳倉。現在,我連自己一副清白身軀都沒了,我也隻能配你,等著你憐憫,等著你原諒,等著你放過我,是嗎?”
“可你不是說要放下?牧競堯,你是不是還在等著我重新愛上你,再讓你傷一回?”
牧競堯盯著她受傷的表情,猶如被灌了一頭冷水,他不是那個意思……
安然嘴角勾了勾,仍自笑了下,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不用你送了,我配不起你的車。”
牧競堯回過神來,出手極快的拉住她手臂,猝不及防的撞上她滿目的濕潤,心被紮疼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手無足措,嘴巴突然變得笨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解釋也解釋不出來,唯有緊緊攥著她手臂,不讓她走。
他用力將她按回胸膛,不讓她動,在她耳畔道:“我說放下,是真的。你很好,好到足以配上任何人。可我不會讓你變成別人的,你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辛渝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說在她之前,我們沒可能在一起,但我們一起經曆了那兩年,不管是不是互相折磨,可陪著我們度過那段時間的,是我們彼此,所以我們才是最配的,不是嗎?”
“況且,是你說,你姓謝,我姓牧,我們如果好好在一起,會是人生一場完美的謝幕。”
安然在他懷中,動彈不得,當她聽到最後那句話,忍著的眼淚潸然落下。
你姓謝,他姓牧,如果能好好在一起,不啻為人生一場完美的謝幕。
這話是她家老頭兒臨終前對她說的。
當年,她拿著那一張薄薄的舊婚約,和那一句希望上了牧家,最後卻換的心碎離開。
“不是的,我們的人生不會有完美的謝幕。辛渝不是我們之間的紐帶,是刺。”安然平靜下來,從他懷裏退出,“你知道嗎?哪怕現在跟你在一起,我還是會怕的發抖。因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又會提起舊事。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吧……”
“如果……如果你的人生裏麵出現了另一個可以讓你心動,可以替代掉辛渝位置的女人,我們就和平離婚吧。”她垂眸,靜靜將話說完。
她其實一點也不堅強,她怕受傷,怕疼。
她起身想要離開,卻被牧競堯搶先一步關了車門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