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利潤一個億?”他嗤笑,冷哼一聲,目光從阮珠華移到辛勁,冷冷將他盯住。
他跟柳妃妃是情侶關係,他可以原諒他為了自己女人去暗中去幫助華盈,但他之後所為,卻是他為了報複他跟謝安然的複合,且拿“君”下手,他是惹到他了,不管他是不是辛渝的弟弟……
“競堯。”牧建霖濃眉緊蹙,聲音微沉。他擺手,讓辛勁跟阮珠華先一起出去,父子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書房以外的地方麵對麵談話。
對兒子這個手段,若是站在父子角度,他會讚賞,但此時,他是在對付自己的女人,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要為其出頭。
“父親,你這是要為了她跟我打對台到底?”牧競堯微微直起身體,看向這個一向待他冷漠的父親。
世界上恐怕很難再有這樣一對感情糾結的父子。他曾說,他是他第一子,即便不是他最愛女人所生,但也自豪。但他還是不能為了他,隻守在他身邊。他說,阮珠華是他的生命,之前他不覺得,直到跟另一個女人結婚後,才知道那份愛無可替代。
一度,牧競堯以為他跟牧建霖是如此的相似,甚至以為自己在重走他的路。當謝安然攜著舊紙婚約出現,他憎惡她,一度抗拒。可牧百川說,君子一諾千金,更何況,那是他老朋友的孫女。諾言不是他所下,卻不能不背起,牧百川威脅說,牧氏大權是與謝安然捆在了一起的,要接掌牧氏,他就必須娶謝安然!
牧氏有著商敏君一生心血,就為了這個,他也要遵守約定,娶了謝安然。
但謝安然與商敏君個性不同。商敏君驕傲,決不能允許自己被背叛。而謝安然,就如她的名字一樣,安然安然,淡然如水,不激不躁。當新婚夜,他對她說,不會愛她的時候,她隻淡笑著說,願意合作。其後一段時間,她一直遵守著約定,他們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直到……
牧建霖對他說,他們是一類人,看著理性,其實感情至上。
他恨他,但那時他認可了他的說法,竟有種相惜之感。
再遇謝安然,牧競堯知道自己到底是跟他是不一樣的。
“你為了她,打算東山複出?”牧競堯笑得越發冷漠,心內,對這位儒雅父親的失望跌進穀底。
少時,他們父子還是親近的,有時,牧建霖會把著他的手,教他練書法,跟他說,字如人,人如字,要穩健才能得人信任。他喜歡他描繪的山川大河,也喜歡跟他下棋。他說,經商猶如下棋,要目光長遠,手段要靈活多變,走一步,算三步。
很多事,不是牧百川,不是商敏君,而是牧建霖給了他啟蒙。可也是這位父親,對自己的妻子孩子,漠不關心,卻此時,更是堅定的維護著另一個女人,不惜父子對戰!
牧競堯怒火更甚,眼底冷意卻越發冰冷。
父子二人目光長久的對接,誰也不再多說一個字,誰也不避讓,室內陷入沉默,溫度一冷再冷。
少刻,牧建霖道:“我知道,因為你母親的事,你對她成見很深,但我也已將公司送到你手上。她是我的女人,我說過,要給她留幾分麵子。”他直視著他,一向儒雅的麵色攜帶怒意,變得十分威嚴。“她進董事會,不會威脅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