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尋扯了扯唇角對她笑笑,摸摸小謝謝的頭叫她先自己去玩。安然見他臉色不大好,麵有豫色,問:“怎麼了?”
“他是不是幾天沒回來了?”
安然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那個“他”是誰。雖然之前牧競堯假惺惺的邀請過賀尋過來做客,但她有分寸,所以未跟賀尋說過牧競堯“離家出走”一事。現在他就這麼過來問,她也沒必要掩飾,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眸光垂地。看起來毫不在意,可垂眼的刹那,有一閃而逝的失落。
賀尋緊了緊手指,臉色變得更差。他什麼也沒說,將手中報紙遞過去,悶悶走到大狗身邊,拾起地上水管給狗衝澡。大狗見到他倒是很興奮,“汪汪”了兩聲,甩了他一身水。謝謝摻和進去,將狗毛搓成一個一個的小尖尖,像是隻刺蝟狗,頓時一大一小,加隻狗一起鬧騰起來。
安然看著這幕,傻傻笑了下,仿佛回到在新城的時候,簡單開心。手中有著報紙的粗糙感覺,提醒著有什麼事情的存在。賀尋不會無緣無故過來問她這件事的。她打開,就著橘黃色的燈光,她看清了報紙上的那副版麵——牧氏總裁夜入齊娜公寓。
由於牧競堯身份顯赫,所以報紙未有多加描述。可是,一個跨國公司老總,一個當紅明星加在一起,足夠令人想入非非了,更何況報紙還在旁邊配上之前牧競堯授意的愛妻祝賀詞。難怪賀尋會知道他幾天沒回了。
安然愣住了,看著報紙上的人,那個的模糊身影那麼熟悉,又好像有點陌生,她眨了眨眼,再看,還是那樣。她將目光停留在照片時間上,正是他們跟鬱清吟吃晚飯的那晚。這算什麼?這就是他所謂的“重新來過”?
她腦袋轟然作響,像有什麼爆開了,亂糟糟的一團,捏著報紙的手指緊的將紙戳破,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原來沒想象中那麼難過。她跟他相識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有一個辛渝,之後,他們之間有十幾個“辛渝”,就在之前,還差點蹦出一個鬱清吟,現在這個齊娜,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從來不缺女人。
她謝安然是牧競堯的老婆,可僅僅是字麵上的關係,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除了辛渝,牧競堯的心不會再為哪個女人停留,不會有她謝安然,也不會有齊娜劉娜等等哪個女人的位置。
她的腦袋在那猛的一炸過之後,變成一堆廢墟,荒涼而淩亂。她親口說過的,他可以去找另外的女人,她不會介意……就這樣吧……她自嘲笑笑,將報紙揉成一團,隨手一拋,紙團成拋物線落出院子外。
賀尋在一側,目光將發呆中的安然攥住,手中晃動的水管停了下來,水不斷的衝在大狗的腳邊,積起一個小水灘。
既然不愛她,又何必將她困住!
他的拳緊緊握緊了,眼裏露出不舍、不忍、不甘。
大狗又叫了兩聲,提醒他。
那兩聲叫喚喚醒了沉默中的兩人,安然轉頭看看,對著他笑了下走過去,麵色平靜。賀尋回過神來時,才覺手骨已經被他握得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