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競堯對著阮珠華,從沒開口叫過一聲,當年謝安然夾在中間,身份尷尬,叫她一聲阮姨,現在搬回來住,仍然那麼叫她。
她一番話,夾槍帶棍,狠狠回斥了一番。
阮、柳二人看謝安然突然的氣勢驚人,竟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再道:“聽你意思,我這一回來,你臉上就出事,這是你容不下我呢,還是我容不下你?首先說明,我今晚一直在房間,你也看到了,再者,我也從沒叫謝謝在你麵膜裏麵加什麼東西,該不會是你吃了什麼東西,跟你麵膜成分相衝了吧?”
她淡淡看過柳妃妃的臉,轉頭看向別處,一副與她無關的神情。
“你!”
柳妃妃噎得直瞪眼,卻一時被駁得無話可說。
“那怎麼洗不掉?我可沒聽說有過敏導致麵膜泥洗不掉的。”阮珠華出聲道。
“阮姨,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呢?”安然擺出一臉吃驚樣,“你還在懷疑我的話,要不要我試給你們看?”
“什麼事?”
幾個人都在房間內,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門口,牧競堯站在那兒,小謝謝像是隻無尾熊掛在他脖子上,他一手拎著公文包,一手托著小家夥的屁股,他擰著眉看向她們,語氣冷冷。
在搬回牧家之前,他加班多了起來,史密夫先生來北城的事已經敲定,他必須在這之前,將所有的流程以及合同、項目可行性全部再推過一遍,確保史密夫走之前簽下合同。由於住在謝宅的確多有不便,牧競堯便將搬回牧家的日子提早了幾天。
阮珠華臉帶不悅的看過去,緊抿著唇,似乎是不想再說第二遍。柳妃妃依舊背著身子,不肯轉過去。
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雙方起了衝突,看阮珠華那臉色,已是不能用氣憤來形容。牧競堯挑了挑眉看向謝安然,隻見她麵容淡然,繞過那對母女,到他跟前接過他的公文包。一字不說,溫柔賢惠地就跟韓國那些家庭婦女那樣。她收好公文包以後,還要轉過身來抱謝謝,但是牧競堯隻是對她搖了搖頭。
這時小家夥帶著眼淚的小臉抬了起來,大大的眼睛紅通通的,看樣子哭過了。
“爸爸……”她看了他一眼,又窩在他的頸窩不說話了,那梨花帶雨的小模樣,一聲軟軟的叫聲,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看得人無限憐惜。
牧競堯繃著的臉緊緊的,看向阮、柳二人。
那柳妃妃聽到謝謝一聲叫喚時,就頓感不妙,猛抬起頭來,剛好撞上牧競堯掃過來的冰冷的眼。
“你的臉怎麼回事?”他的聲音硬邦邦的,柳妃妃再笨也知道,小惡魔跑下樓一定是在外麵候著他,然後先告過狀了。這麼問,無非走個過場,或者說是挑個話頭,然後插手進來,幫著謝安然擺脫嫌疑。
她指著謝安然:“她……”話未說出口,便被人接了過去。
“妃妃今晚上做的麵膜,不知道被誰動過了手腳,用了不但過敏,而且洗不掉。”牧建霖將柳妃妃推出,黃燦燦的燈光,那張黑臉黑得發亮,他自己也是黑著臉,十分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