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競堯身體猛的一震,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他看了眼那個老太太,再將目光對準了辛瑜。
辛瑜見奶奶出來了,匆忙起身去扶住她,“奶奶,你怎麼出來了。”
“你叫小魚兒?”牧競堯直盯著她問,眉頭高高的皺起,平靜的眼眸仿佛投入一塊巨石,起伏不定,聲音裏麵都是震驚。
辛瑜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吃驚,呆呆點了點頭:“嗯,奶奶叫的是我的小名,就叫小魚兒。”老太太不能久站,她忙著攙住老太太坐上椅子,邊介紹道,“這是我奶奶,她身體不大好,平時都不怎麼出來……”
她絮絮叨叨,給老太太放上靠墊,再給端茶,又找了件衣裳給她披上。
牧競堯直直盯著她動作,眼眸深而沉。
單薄的身體,膽小卻很愛照顧人,忙裏忙外,除了看書時候會安靜下來,沒有一刻停歇。
相似的名字,甚至連小名都一樣。他的胸口間仿佛被人放入了一頭猛獸,在他胸腔裏麵橫衝直撞,胸口起伏不定,呼吸都微微沉了起來。他極力的忍住自己的衝動,那股很想上前抓住她,問她“你到底是誰!”
辛瑜不知道的是,牧競堯私下間,叫辛渝就是叫的小魚兒。那是他對她才有的稱呼。
辛瑜忙活完,不經意的抬頭,撞入他深邃的眼眸,抬手摸了摸臉,怔怔看他,“我臉色有什麼嗎?”
眼前大大的眼,迷蒙中閃著疑惑,跟那人看他時候的眼神是不一樣的。牧競堯清了清眼,回過神來,他臉倏地變得冷漠起來,“我先走了。”
幾乎是狼狽的,他走出那間陰暗潮濕的房子。
坐在車內,他直直盯著那方向,手緊握著方向盤,指骨根根發白,胸口一下一下的撞著,氣息不穩。
他是怎麼了,怎麼會一再的,將她的身影跟辛渝重疊……
隔著透明的車窗,眼睛視線中,出現她單薄身影,似乎在尋他,一雙大眼中閃著急色。
牧競堯腳猛地踩了油門,箭矢一般的衝了出去。
辛瑜見牧競堯神色不對勁,追出來時,隻見到那車如一股黑色旋風刮過,瞬間無影無蹤。身後,老太太顫著腿跟過來,渾濁的眼迷茫著問她,“小魚兒,我是不是把客人嚇走了?哎,我這個老太婆,幹什麼出來呢……”
她歎氣著,辛瑜轉過頭安慰她,“奶奶,跟你沒有關係,牧先生他有急事才走的。”
她扶住老太太往回走,老太太還不放心似的,又問,“小魚兒,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男人呀?”
暗淡光線中,她笑了笑回答:“奶奶,您想多了,他結婚了。今天牧先生隻是幫了我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她轉頭,又看了一眼門外,門外一抹純粹的天青色,比屋內明亮許多,所以,她眼裏的那抹奇異的光彩隱藏在暗沉的屋中,誰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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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無意間瞥一眼那隻裝了西裝的袋子,牧競堯將車速緩了下來,他心神有些不寧,微微吸了口氣,眼見牧氏大樓就在眼前,他卻將車子猛的轉了個方向,直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