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站在樓梯上，側頭看了一眼牧競堯站立的背影。
瞧他那墮落樣兒，做給誰看，切，以為她會心軟麼？
安然冷笑，頭一扭，繼續踩著她的小碎花棉拖上樓。
“砰”一聲門關上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寂靜中，還是能聽到。
牧競堯轉過身來，往樓上看了一眼，他仿佛聽到了門落鎖的聲音。
哼，以為他會破門而入麼！
牧競堯是個好爸爸，就算跟安然冷戰中，但還是每天會去女兒房中，看看小家夥。
謝謝早就睡得不知東南西北，身體整個兒調轉了過來，小枕頭墊在了腿上，還好，被子還好好的蓋在她的身上。
牧競堯伸手，將小家夥抱起來，給她換了個方向，給她蓋好被子，低頭親了下謝謝柔嫩嫩的小臉。
小家夥倒是個靈敏的，感覺到動靜，睜開了水濛濛的眼。
“爸爸……”她握著小拳頭揉了揉眼，“爸爸，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親我了呀。”她撅起小嘴，摸了摸被他胡須紮疼的臉。
牧競堯笑了笑，坐躺在她的小床上，將女兒摟在懷裏，“爸爸沒有剃須刀。”
“爸爸，你那麼有錢，買呀。”
“爸爸沒買過。”
“爸爸騙人，你是不是想要讓我叫媽媽給你買呀？”謝謝眼珠子轉了轉。這麼強烈的暗示，能不明白麼？
好想哭，爸爸每天來紮醒她，就是要她給媽媽傳話……
當個小孩紙，心好累。
牧競堯麵無表情，沒有回答她，卻從褲子口袋內掏出一個扭蛋來，遞給她。
謝謝接過，小胖手抓著看了看，抬頭來對著牧競堯笑了笑，爬了起來，跪在床頭，看著床頭架上一排各色不同的扭蛋，她將手中那個放了上去，“爸爸，我會找機會跟媽媽說的。”
最近，幼兒園流行收集扭蛋，小家夥收集了不少，但缺一個海星怪。
牧競堯嘴角微微勾起，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對著她道：“好了，早點睡吧。”
卓越勸他買花買鑽戒，可謝安然那種脾氣的女人，如果給她一束玫瑰，八成是原樣不動的給送回來，至於鑽石，在她眼裏就跟玻璃渣子一樣，沒有什麼意義的。她那個人，軟硬不吃。
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家還在營業的便利店，店門口剛好有那種抓扭蛋的機器，牧競堯將整個抓娃娃機給買了下來，從裏麵一個一個挑。
燈關上，黑暗中幽幽傳來小家夥稚嫩的聲音，“爸爸，你身上好臭哦，你這樣，媽媽是不會讓你進房間的。還有，你身上還有其他阿姨的味道，我覺得，你還是跟她們保持距離比較好。”
牧競堯腳步頓住，月光中，隻見他低頭往自己身上嗅了嗅，煙酒的味道摻和著一股濃烈香水味，剛才謝安然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一定也聞到了。
他轉頭看了看蓋著小被子，乖乖睡覺的小家夥，笑歎著搖了搖頭。
走到主臥房的門口，那扇棕色的門依然緊閉著，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回到客房，將自己身上的所有味道都衝洗的一幹二淨。他讓吳嬸買了跟安然使用的一樣牌子的男款洗漱用品，床單被套也全部洗換過，感覺熟悉的氣息還在。隻是那床鋪的硬度，依然不是他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