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淡淡瞥她一眼，那輕度，仿佛她是個卑微的灰塵而已。
“你說呢？”她眼裏充滿了諷刺，看得杜芊芊微微顫抖。
是她在婚禮上臨時脫走，害得風家被人嘲笑，顧雲恨她，也是理所當然。在那之後，她不敢出現在他們麵前，連一句道歉都不敢去說。可事到如今，她想要跟風毅臣複合，如果不能求得長輩點頭，那麼她就算挽回了風毅臣的心，也是不可能踏進風家。
現在顧雲主動約見她，也不見得是來單純的看看她，敘敘舊，她知道，顧雲有多麼恨她。
“對不起，顧姨。”杜芊芊低下頭，絞著手指，“我知道是我做錯了……”
“嗬，你做沒做錯，我可管不著。你不是我風家的人，我也不是你爸媽，我沒權利對你怎麼樣。”顧雲啜一口咖啡，看都不看杜芊芊一眼，低頭冷笑一聲。
賓客都等在了禮堂，新娘婚紗都換好了，可一個念頭轉過，就棄一切不顧，當婚姻為兒戲，如此魯莽，如此沒有責任心，杜家教出的好女兒，她顧雲也是看走了眼。
杜芊芊聽著顧雲嘲諷的口氣，再見她眉眼間的冷淡，比陌生人都不如，心急上前拉住顧雲衣袖，討好求饒。“顧姨，是我做錯了，是我不懂事，我不該逃婚的。現在，我也受到了懲罰，顧姨……”一雙水汪汪的眼，眼淚半含，楚楚可憐。
顧雲盯著她不動，冷著的臉有些軟和下來，微微擰起了眉。到底是自己曾經看中過的媳婦，是真心喜歡過的，可想到她做的事情，顧雲心又冷了起來。她抽出自己衣服，輕輕撣了下被她拉皺的衣料。
“芊芊，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喜歡講求個性，講自由，想要怎樣就怎樣，所以你要離開毅臣，我也不能對你說什麼，畢竟是你個人自由。但我們風家跟你是沒有關係了，毅臣看在你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要幫著你，而我們風家，也是念在跟你們杜家是世交的份兒上，才沒有對毅臣說什麼。”
顧雲的語速不緊不慢，沒有太多的苛責，但句句指出了杜芊芊的不是，以及風家對杜家的肚量，同時，也跟她劃清了界限。杜芊芊聽著，比打她一巴掌還難受。
“顧姨，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是我認人不清，我對不起你們。顧姨，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顧雲豎起手掌，打斷她的話，接下來說出口的話，變得淩厲起來，“可我聽說，你跟陸梵的官司已經結束了，毅臣那麼幫著你，你就是這麼對待毅臣，這麼報答我們風家的嗎？他跟念星過得好好的，你怎麼就能插足進去？念星心裏有怨言，但從前也叫你一聲姐姐，所以毅臣幫著你時，她從沒有阻止過，你怎麼就能那麼對她？”
“芊芊，你爸爸就是這麼教你的？”
“顧姨，沒有，不是那樣的。”杜芊芊搖慌張頭，“我沒有插足進去。毅臣他根本不喜歡念星，怎麼能跟她過得好呢？念星她根本給不了毅臣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