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阮珠華看她眼色那麼奇怪,原來等的是這個……
“怎麼那麼想,你為我受傷,那點錢算得了什麼。要是你又出了事,你奶奶又該難受了,你忘了她的病還在控製中?”
女人想了想,認錯了似的,咬住了唇垂頭,“對不起,牧先生,是我太心急了,一時沒去想那麼多。”
“是我擔心,我挖來的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如果以後不能給公司效力怎麼辦?”男人言語間雖然是說為公司考慮,但聽得出來,裏麵的逗弄,並未帶真。但女人當了真,臉上帶著更深的歉意,“啊,對不起,牧先生,我竟然沒有想到你的處境,公司那麼多董事,你已經為我,力排眾議,給我繳清了欠債……我……我……”
“還當真了,逗你的……”男人語氣輕鬆,含著一絲寵溺,“那點錢算的了什麼……”
“牧先生,如果,如果我真的殘廢了,你會怎樣?”女人仰著小臉,癡癡凝視著對方。
“當然是養你一輩子。”
“牧先生,你對我真好……”女人向前擁去,將男人緊緊抱住,安然看到的,是那兩人相擁的一幕。
原來,她救了他,原來,他為她力排眾議……他願意養她一輩子……
這麼深的糾葛,她還什麼都不知道,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在阮珠華麵前自持鎮定,原來,她在別人的眼中,早就是個笑話!
安然渾身冰涼,已經感覺不到腳踩著的是地麵還是棉花,軟乎乎的站不起來。她自嘲的笑了笑,才發覺自己臉上也是冰冷一片。抬手抹了一把,手掌濕潤。
“好了,我找人送你回去,你去把這身衣服換了,一點都不適合你。”
驚覺到那二人似要離開,安然下意識的驚慌無措,左右看了看,前方有一扇門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一線細光。她趕緊站了起來,匆忙間,腳一扭,一股鑽心的痛感從腳踝處升起。
她“嘶”了一聲,暗抽了一口涼氣,踮著腳尖一瘸一拐的,向那房間躲了進去。
她貼在門邊,目光緊張注視著外麵。
牧競堯走在女人身後,見到安然躲過的那株盆栽,眉頭微微蹙了下,向四下裏看了看,見無異常,這才繼續往前走。
安然抹了一把汗,手撐在門板上,額頭靠在手背上。
這時,她忽然意識到,她為什麼要躲著他們,私下幽會的是他們,她又沒有做錯事,她大可以理直氣壯的對著他們咆哮,狠狠甩他們一巴掌!
可這會兒,自己意淫又有什麼意思呢?錯過的機會,不會倒帶,讓她回到那個時間點,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個性,不可能真的走出去。
她的自尊不允許她那麼做。
打了人又能怎麼樣,被人背叛的恥辱是她的尊嚴所不能容忍的。
她苦笑了下,轉過身來,頓時,眼睛瞪得滾圓。
她隻顧著躲進來,卻絲毫沒看房間內有沒有人!
眼前站著一個男人,似乎是剛才浴室走出來,隻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斜垮在髖骨,露出他上半身的結實肌肉,古銅色的肌膚,巧克力肌,再加上還未擦幹的水珠滑落,顯得性感無比,比她見過的男人雜誌上的男模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