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然的臉色蒼白如紙,緊緊咬著的唇上,沒有一點血色。握著門把手的那隻小手,青筋冒出,指關節卻根根發白。
溫念星覆上她的手,怕她弄傷自己,但她手勁奇大,怎麼也掰不開,好像那手跟門把長在了一起似的,她不由求救似的看向風毅臣。
“怎麼辦?”她無聲的道。風毅臣對她搖了搖頭,走過去在她手肘的部位輕輕一按,安然的手便軟了下來。
溫念星眼中亮光一閃,她剛才是太著急,都忘了這個穴位,風家做藥品起家,這段日子以來,又與她相處多了,竟也學了點皮毛。
風毅臣看她的目光溫柔,但念星想起以前種種,再看眼前謝安然變成這樣子,還不都是因為男人這種天生壞坯子,麵色不由又冷了下來,扭頭緊張地看住安然,生怕她衝動之下,衝了出去。
可謝安然頹然站立著,再沒有什麼舉動,仿佛靈魂被抽走了似的,沒有一點生氣。
她不是心裏沒有牧競堯,隻是她裝著不在乎。
她給他找各色各樣的美女,卻沒有給他送過一個模樣與辛渝有丁點相似的。其實她心底一直在恐懼著,在自欺欺人而已。
小說中經常寫,一個男人,對與之前愛過的,長相相似的女人,更容易移情,她知道,卻沒敢那麼做。卻不料,其實隻需要一個名字就可以。
他斥了巨資挖來的女人,也叫辛渝,難怪阮珠華對她明著暗著的嘲諷。
安然自嘲笑著,那悲傷的麵容令人心驚。
她出去有什麼用?
活人鬥不過死人,她隻是想要一個結果,還她清白,她不想不明不白被人恨著,她想自己盡力掙一次他全心的愛戀,原來也是奢望。
一個名字與那人一樣的女人,就可以將她打敗,把她的驕傲擊得粉碎。
那她這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麼呢?
也許謝謝跟牧競堯相處愉快,給了她父愛,算是她回歸後,最大的安慰吧……
門外,說話的聲音繼續著。
“牧太太,請您說話尊重一點。我依舊是牧氏旗下的藝人,如果要依靠著其他男人,我大可以在您公司的時候,就服從您的安排,何必到這裏自取其辱。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想靠自己的勞力掙我應該賺的錢。”
女人的聲音顯得激動,柔弱的身軀裏,聽著滿是驕傲。接下來,又是她維護牧競堯的話語。
“牧先生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裏,是我自己要來的,所以您也不必說在我麵前說詆毀他的話。”
“是嗎,倒是挺有骨氣的,就是不知道,你的骨氣能有多厲害,能夠支撐你到幾時。牧競堯對你,又能喜歡到幾時……”
阮珠華麵對著辛瑜,言語刻毒,眼角餘光卻瞄向側麵的那間員工休息室。
她用了些手段,把辛瑜弄進這裏做侍應生,為的就是要讓謝安然與她適時的見到麵。這辛瑜果然厲害,不但讓謝安然見到了她,還恰到好處的設計讓她見到了她與牧競堯在一起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