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競堯經過她身邊,剛好聽到她那話,眉頭微皺了下。
礙著導演在場,他像是對著個陌生人說話一樣,道:“你是謝小姐吧,鬱總監跟我提起過。感謝謝小姐為我們電視劇付出的努力,謝小姐不如一起去,我以作答謝?”
安然心底冷笑著,真是絕了。難道要讓她親眼見著他們如何相愛,在她心上補刀?
“牧先生客氣了,我也是拿錢辦事,沒什麼謝不謝的,牧先生放心。”她覺得自己也成了個演戲的,還能保持著淡雅的笑對著他。
現今,他們之間,隻剩下帶著麵具的,互看對方了吧。
近在咫尺,其實遠在天涯。
“謝小姐這麼不給麵子?”牧競堯微側著頭看她,他臉上帶笑,但目光是逼人的對著她。
鬱清吟看著那兩人一來二去的,眼見安然快要冒出火藥味來,道:“安然,你跟我們一起去吧。這火鍋也不比一般,可是星級酒店的水準,不吃浪費。”
安然可以不給牧競堯麵子,但鬱清吟麵子不能不給,遂朗聲道:“好吧,既然牧總盛情相邀,我便卻之不恭了。”
到了酒店,鋪開十張大圓桌子,上的是最高檔的海鮮火鍋。
劇組裏,也有明星為籠絡人心,掏腰包請客吃喝的,但很少有這種排場,上至導演監製,下到劇務打雜的,全部邀請來,可見牧總裁對那位小明星的照拂。
安然看在眼裏,隻掛著淺淺笑容,與有榮焉似的,心裏,卻是如那翻滾火鍋,又像杯中冰塊,一片冷然。
“辛瑜還是新人,勞煩大家多加提點。”牧競堯舉杯,竟然放下大老板的架子,親自說情。不過他說這話時,目光是對著清吟與安然的。
安然微微苦笑,難道他以為,他的女人在片場受氣,是清吟為她出頭,刻意為難麼?
雖然也有這點意思在,可他以為,是她讓清吟那麼做的嗎?
他怎麼不自己檢視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牧總,您這麼照顧辛小姐,您家裏那位夫人知道嗎?”牧競堯當初登了報紙,公布婚訊,舉城皆知,但劇組的人天南地北的跑,誰有閑心關注那事兒啊,再者,那時,牧氏的影視公司還未成立。所以,說這話的,當然是言辭辛辣的清吟。
鬱清吟這是在當眾的指責這位小三了。
清吟雖然當初答應牧競堯把他跟辛瑜的事情瞞下,但眼見事情偏離了她的預想,適時提醒。
眾人臉色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尤其辛瑜,一顆腦袋要垂到桌下。
“鬱總監,不是那樣的,牧先生看我是個新人,所以提攜我,沒有別的意思。”她倒懂事,雖然言微力弱,但還是站出來解釋。
牧太太別人不知,她可是知道的。在牧太太麵前,她怎麼敢露出欣喜,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可同時,她也心底暗喜甜蜜,牧競堯對她的重視,已經到不顧他太太的地步。
安然一雙眼全盯在牧競堯身上,看他怎麼回答。
“鬱總監,你這玩笑可嚴重了。”牧競堯大有越描越黑,保持沉默的意思,三言兩語,打了個太極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