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倒酒過來。”在她以為他不會同意的時候，他開口道。
“嗯。”辛瑜點頭，半垂了頭，捏了捏微濕的手心。
轉過身的她，沒有看到牧競堯眼中一閃而逝的亮光。
拔開酒瓶塞，紅酒的香醇味道在空氣中慢慢彌散開來，給這浪漫旖旎的冬夜更添一層風情。可辛瑜倒酒的手，微微顫抖著，心裏忐忑不安。終於，將酒杯倒得半滿，她執起，送到男人麵前。
“我不懂酒，問了柳小姐拿的，不知道好不好喝。”她酒未喝，臉頰卻酡紅，微微緊張看著他。
用不懂酒做借口，希望他不會懷疑酒中有問題。
“你倒的，必定是好喝的。”牧競堯輕輕搖晃了一下，看她一眼，又是露出那種神色難辨的眼神，紅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搖晃，像是盛開的罌粟花，誘人迷醉。
在他看她時候，辛瑜心倏地一緊，眼看著他將杯子送到嘴唇，紅色的酒液漫過透明玻璃，將要入他口中，她猛地一把抓住他手腕，“不要喝！”她語速極快，但是堅定無比。
酒杯被她打落，清脆的跌碎聲音響起，紅色的酒液像是血液一般，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牧競堯低頭看著那灘酒漬，緩緩抬眸看著她，目光瞬間變得冷然，像是凝住的冰雪。
辛瑜在那瞬間之後，眼神慌亂，搖晃著腦袋，“對不起，我……我……”她欲言又止，轉頭看了看關上的房門，又回視著他，咬住嘴唇，像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有口難言，眼裏汪起一汪淚水，楚楚可憐。
“對不起，牧先生，我不想的……”她哭泣著，肩膀聳動，眼淚順著她姣好的臉蛋滑落。
“說，為什麼？”牧競堯上前一步，逼近他，臉上布滿寒意。
“我……”辛瑜猛地抬頭，被他眼底的狠戾所驚。原來，她猜想的沒有錯，牧競堯一直都不信任她，對她好，那一切都是假像！
那麼，她賭對了，他根本不會喝下那杯酒，事情也不會順著柳妃妃的預想，往下走情節。
牧競堯是什麼人嗬，又怎麼會輕易的被混過去。柳妃妃帶她進入牧宅，不管她編了一個什麼理由，牧競堯都對她們有所懷疑的。
“牧先生，請你原諒我，我是迫不得己的……”她哭得更加猛烈，眼淚仿佛扯斷了線的珠子，紛紛落下，與地上的紅酒混為一體。
***
樓下客廳，燈火通明。沒有看聖誕歌的歡樂音樂，氣氛冷的比外麵冰天雪地更甚。聖誕樹上的彩燈一閃一閃，像是演著一出啞劇，透著詭異。
牧競堯冷著眼，那雙眼，比在書房的時候，更加的冷厲，如同鋒利的刀鋒，在眾人臉色一一劃過，最後，落在了柳妃妃的身上。他將倒了半滿的紅酒放在柳妃妃手上，讓她喝下去。
柳妃妃嚇得瑟瑟發抖，唇瓣慢慢失了血色。“大哥？”
“別叫我大哥，讓我惡心。”牧競堯冷酷打斷，眼裏毫不掩飾對她的憎惡，她簡直侮辱了這個稱呼。“你有膽讓她給我喝下，自己卻不敢？”他聲音猛地一提，差點嚇得柳妃妃將杯子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