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愛上你！”牧競堯不給辛瑜機會，身形一轉，將安然擋在身後，直接指著大門，寒著臉，不留半點情麵的下了逐客令。
“那麼，你可以當著我的麵，把閣樓的那些畫全部燒掉嗎？你心裏，寧可存放著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也不能將我裝進一點點嗎？活人，總比死去的人來得強啊！”辛瑜在最後一刻，近乎哀求的看著他。
如果他真的，把畫全部燒了，那麼，她也該真正的死心了。
她看向謝安然，“他不是說愛你嗎？那麼，你讓他證明給你看啊！”
安然的確不喜歡那些畫，可她不能要求牧競堯那麼做。
燒掉那些畫，可在他的心裏，隻會更加深刻。這也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讓他那麼做的原因。她曾親眼看到他燒掉所有辛渝的照片，可，不會畫畫的他，卻用畫筆，將那人再現。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刻入了心裏，就再不能抹去了。
“我不會讓他那麼做。”她沉聲道。
但出乎意料的，牧競堯卻點頭同意了。
“我早就打算這麼做了。”他對著辛瑜說完，轉頭看向謝安然，“之前，我就在想，如果今晚你不肯原諒我的話，我該怎麼辦。燒掉那些畫，給你一個定心丸？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後來，我就想，不管你有沒有原諒我，我都該將那些畫燒到。辛渝已經不在了，我留著那些畫，隻是給我們之間徒添阻礙。”
“我送你一場焰火晚會，給你做聖誕禮物。”他拉著她的手，走向院子外麵。
希望的火光，被毫不留情的摁滅，辛瑜胸口像是被人用力打了一拳，臉色灰白，怔怔站在原地。
院子裏的草坪早就枯萎，現在又被一層白雪覆蓋，一派淒迷景象。院子中央，不知什麼時候，堆了一個堆，全部是框起的畫，上麵落了薄薄一層雪。昏暗的燈光，將那些畫中人照得有些悚然。
安然定定望著那些畫，曾經，畫上的人傾城絕色，在他們的生命裏，********……
“你真的……”她看著牧競堯，咬住了唇。不是心裏沒有一點介懷，可那是紮根在他心裏的人，她不想他難過。
白月光，朱砂痣，都是永恒的，燒掉，等於在他心上挖了一個窟窿。不用那麼來證明的，她搖了搖頭。
牧競堯摸了摸她柔順的發，對她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走到一副畫前。
安然認出，那副畫是擺在畫室裏，那副未完成的畫像，上麵，還落了一滴淚。
牧競堯伸出手，將畫上的一點雪花拂去，但臉上並沒有心疼的意味，很是平靜。他指著一處不怎麼明顯的額暈染痕跡道：“這裏，落了你的一滴淚。”
安然心頭一震，他知道？
“是，我都知道。”牧競堯直起身，牽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緊緊的相扣。安然感覺到從他手掌，傳過來的溫暖幹燥的感覺，在這清冷的冬夜，分外的清晰。遠處，傳來輕快的聖誕歌，大門口的兩棵聖誕樹上彩燈一閃一閃，像是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