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頭的苦澀，安然笑了：“你真是個傻女人，牧競堯對你怎樣，還用試嗎？我不會與你搶他。”
她緩緩搖了搖頭，帶笑的眼卻讓人看來心驚。
牧競堯眉頭一跳，辛渝回來，吃了那麼多苦，他一時忘記，她也是是嚐盡苦頭。他忙著照顧辛渝，卻將她放在一邊，讓她徹底心涼。心中一直隱約知道，她要走，但聽她這麼直接說出來，心頭一股火陡然升起。他喉頭動了下，才要開口，聽她又接著說了下去。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安然聲音陡然一肅，眾人直覺的，想到五年前的事上去，她口口聲聲說，辛渝墜崖與她無關，可那時苦無證據，她此番回來，也是一心想要弄清真相的。如今當事人還活著，直接問她，再清楚不過了。
眾人頓時肩背都微微挺了起來，耳朵豎直，隻有柳妃妃，眼睛猛地瑟縮一下，看一眼辛渝，再偷瞄一下身旁的男人，手抖動了一下，手中杯子沒有握緊，“啪”一聲，在地上摔的粉碎。
眾人精神本來都高度集中著，被她這一摔，嚇了一跳，看了過去。
“對、對不起……”柳妃妃驚恐，瞪大了眼，閃了閃，站了起來，“我去收拾幹淨。”她忙著要走，卻被辛渝喚住。
“妃妃，打碎了杯子而已，讓人來收拾了就行。”她笑了笑，露出潔白牙齒，溫柔的就像當年那個寵愛她的大姐姐，“妃妃真的懂事不少，會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負責了呢。”
柔柔帶笑的聲音，聽來卻如驚雷，柳妃妃一驚，垂著的手微微抖動起來，不敢轉身過去。
謝安然眉頭微微一緊，疑惑的看著柳妃妃跟辛渝。
柳妃妃的脾氣從來不長進，跟過去了多少年無關，從來都是驕縱跋扈。可此時，她打碎了杯子，卻要自己收拾，這實在是不合常理。要麼就是，她因為之前利用辛瑜來對付她，覺得心虛？
阮珠華雖然也參與在內，但她是辛勁長輩，所以依舊高傲，但柳妃妃不同。辛渝未表明身份前，她對她並不好。柳妃妃害怕，無法麵對，心虛想要逃避，也是下意識的行為。
辛渝話裏有話，但因著牧家關係，還有她們之前就交好的關係，此時這麼說，給她找個台階下，也算是重歸於好的舉動吧。她向來做人圓滑，不比她，總是豎著尖刺。
安然自嘲的笑了下，微垂眸，對這番打斷也不怎麼在意，自顧拿了杯子喝一口高樂高。
甜得發膩的味道入喉，有點鐵鏽味，她也不覺得口感很好，不明白小家夥怎麼喜歡愛喝這玩意兒。
此時安然又將自己當成局外人，看著人家姐妹情深，她卻又開始發揮她的神技，緊要關頭神遊起來。
眼前，辛渝帶笑的眉眼裏，隻有對柳妃妃妹妹般的寵愛。她站起，走過去，勾住她臂彎，與她一起坐回沙發上，摸摸她頭發，就像當年那樣那麼親密。
柳妃妃卻是坐立不安，眼睛躲閃著。“辛渝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