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有可能,她就是那麼一個頑固到底的人,對他忍受,隻是想要打消他的疑慮。
辛渝如此說,也有她的原因。她想要重新爭奪,也有可能說出不利於謝安然的話來。
他斂眸思索,臉上陰晴不定。
安然看向牧競堯,其他人怎麼想,與她無關,她隻要牧競堯一個肯定。
但看他神色,他是信了辛渝的說辭吧。
重振謝家是她的夢想,當初她嫁進牧家,也是為著那個目的而來。有著那樣的夢想,她又怎麼會那麼大公無私的將逃生的希望留給她,自己去死?
她愛牧競堯,與他有一夜之歡,又怎麼會甘心就這麼死了?
她幾句話,就將她之前所有話都推翻……
嗬,安然心底怒火中燒,可麵上表現出來的,隻有自嘲一笑。她眼眸寒淬,看著看起來柔弱無害的辛渝。
好一個厲害的女人,她當時以為,她真是心灰意冷,所以才布下那麼一個局,讓牧競堯仇恨她。現在看來,她比以前更毒。
她好以整暇,索性就斜斜靠在沙發上,等著那女人繼續說下去。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定會再說的再大義凜然一點,比如重返回來,要怎麼怎麼的。她謝安然都抱著那樣的目的將她害死了,她還能真做白蓮花,甘心就這麼“消失”在世界上,沒有一點仇恨之心?
外麵雪花依舊飛絮,大地白皚皚的一片,室內,隻有辛渝低低的哭泣聲。半晌,她從牧競堯懷裏坐起來,眼淚還未擦幹,果然繼續道:“之後,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忘記了一切。等重新想起的時候,就是看到那份舊報的時候。”
“你果然忘了我,與她生活的那麼好……可如果,她真是個善良美好的人,我……”她頓住,緊蹙的眉一鬆,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想要在你身邊,看著你幸福吧……”
眉間再一次的蹙緊,她看向謝安然,眼中多了一絲厭惡憤恨,聲音略高了起來,激動道:“可她不是!她根本不是什麼值得一個人愛的女人!她那麼自私,對你又怎麼會是真心實意?我不想讓這樣的女人伴你一生!”
在電影電視劇裏,以安然的角度,早在辛渝顛倒真相的時候,她就該站起來,含著熱淚,聲色俱厲,字字如血的叫罵回去“你說謊!”可直到這會兒,她都是噙著笑,神色泰然的像是個看戲的。
她已經不在意什麼是真相了……真相她早在五年前就說出,這會兒,她堅持要辛渝說出,隻是給自己找一條指明方向的路。
辛渝最後一個字落音,安然甚至給添助氣勢,拍了兩下手掌,看向其他人。“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嗬,事情又回到原點了。謝安然堅持她的清白,辛渝說的,跟我們當時推斷的差不多。”一直未出聲的阮珠華此時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