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到新年,謝安然帶著謝謝準備回新城。
小家夥從出生後的每一年,都是跟賀家的人一起渡過,本來以為,這一年,她們會在牧家,以牧家人的身份,一起渡過第一個新年,但是已經沒有必要了。
飛機場,小螃蟹坐在行李箱上,安然推著推車,慢慢向檢票站走入。
安然轉身,看著身後明亮寬敞的大廳。人來人去,離別的,相聚的,但是都與她無關。她忽然感覺,自己在北城這個地方,找不到歸屬感,心中空落落的。
相似的場景,還在眼前。她意氣風發的回來,卻還是一身的傷痛。
“在想什麼?”賀尋站在她身邊,攬住她肩膀,低聲道。
“沒什麼,我在想,見到老爺子該對他說什麼。”安然擠出個笑來。在老爺子眼裏,她早就是賀家的媳婦,可她卻在這一年,複婚又離婚。
“阿尋,我一直對你抱歉……”
賀尋明白她的意思,將她的頭發撥了下,“有些心結沒有解開,即使你在我身邊,心也不全然是我的。我願意等你,並且,我等到了,不是嗎?”
安然笑了笑,但是笑容有些僵硬,腦子裏莫名的又想起牧競堯那句似是而非的話來。
也許是經曆了一段感情,需要一個緩衝期,她一下子還接受不來。
“阿尋,我……”她飛快看了他一眼,馬上垂下眼眸,怕看到他失望的臉。小螃蟹在,她不能多說什麼,但賀尋從她臉上,已經讀懂她的意思。
“沒關係,我明白,已經等到現在,還在乎多一點時間嗎?”
對謝安然,他永遠是寵溺的。
離上飛機時間,還有一段距離,賀尋帶著安然在候機室等候。安然晚上沒有睡好,坐在椅子上休息。小家夥卻沒有一刻時間是安靜的,在幾排座椅間來回跑。
賀尋不想安然醒來時脖子疼,將她腦袋撥到自己肩頭,趁著空檔打開筆記本,處理一些公務。
“咚”一下,謝謝撞到什麼東西,小屁股在將將著地的時候,被一雙大手撈起。“有沒有撞疼?”男人大手輕輕揉了下小家夥撞到的額頭,滿眼疼愛。
“爸……”小家夥脫口而出後,馬上小手捂住嘴,一臉傲嬌的扭過頭去。
沒錯,她撞到的就是牧競堯。
牧競堯早上去“然”的時候,錢悅告訴她,安然這段時間都不會在北城。她不願見到他,但他卻萬分的想要看她一眼,哪怕隻是一眼。聽她會離開北城,他馬上叫裴元去查,謝安然去了哪裏。
案子雖然還在進行中,但以五年後的刑偵手段,謝安然的嫌疑已經洗清,所以她的禁令也已經被解除。她回到北城,傷痕累累,身邊又有一直守護著的賀尋,他擔心她離開了北城,再也不回來。
想到那個可能性,令他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她的行蹤。好在裴元傳來的消息是,她是跟謝謝回新城過年。
她沒有家人,賀尋一家在她最落魄到的時候接納了她,所以,她把賀家人當做了自己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