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妃垂下眼眸,對那個女人……現在回想起來,她對她的憎惡,全因辛勁而起。她看向牧競堯,“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但辛渝……”
正說話時,病房門再次打開,進來的卻不是阮珠華,而正是辛渝。
瞳孔猛然一縮,柳妃妃僵坐在床上,想到自己像個小醜的似的,為辛勁鞍前馬後,卻不過是為她做嫁衣,她就受不了。
“你來這兒做什麼,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你來看我笑話,還是來確認,我還能不能用孩子逼著你去頂罪?”
辛渝避開柳妃妃砸過來的枕頭,歉然道:“妃妃,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辛勁他隻是一時胡言亂語,他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什麼?辛渝姐,你還想騙我,告訴我,其實我隻是做了一場夢?我的孩子都沒有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站在那裏,看我鮮血流了一地……”柳妃妃情緒激動起來,幾乎歇斯底裏,將手邊可以夠到的一切東西砸了過去。
辛渝站在門邊躲閃著,眼角餘光注意到門縫裏,走過來的人影。
一根體溫棒砸了過去,辛渝沒有躲閃開,眼看著就要向她砸過去……
原本牧競堯對這幾人之間的恩怨還存有疑慮,但在情況未明的情況下,他不能讓辛渝受傷。他倏地上前轉身,將辛渝抱著避過那根體溫棒,體溫棒砸上牆麵,應聲而裂,紅色的汞銀在牆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同時,門推了開來,阮珠華捧著花瓶,站在門口,看著一地的狼藉,再見到病房中多出來的一個人,不由麵色寒霜,“你來幹什麼,看她的笑話嗎?”
辛渝忙搖頭,麵色委屈,“我來看看妃妃,替辛勁道歉。阮姨,您放心,回去我會好好罵他,叫他來跟妃妃道歉的。”
“還想要害我的女兒?”阮珠華將花瓶重重往桌上一放,重物的悶響像是敲擊在辛渝的心頭,她身子一顫,隻見阮珠華轉頭看她時,目光中的淬冷,讓她心中再是一寒。
“阮姨,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今天去警局,我真的是要替妃妃頂下所有的罪名,對警方的說辭我都想好了。”辛渝懇切著道。
“好,那你說說看,你原本準備怎麼對警方說?”
辛渝暗下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務必讓自己不要慌,阮珠華不是柳妃妃,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對付。她咽了一口唾沫,道:“我原本想要跟警方說,是我嫉妒謝安然。就算她跟競堯在一起了,我也要競堯永遠的記著我,我想要用我的死,成為他們之間永遠的刺,讓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是我自己安排的自殺,與任何人沒有關係。”
說罷,她轉頭看向牧競堯,滿臉苦笑。“競堯,別怪我有那樣的想法。當時,謝安然的確叫我先逃,可那時,我真的對我們的關係絕望了,所以,我才讓謝安然先逃。其實我有機會跳車逃走的,可我……”
“可我覺得好絕望,因為你的目光,不再隻看我一個,就像現在,你的心裏,謝安然早已紮根,再沒有我的位置。所以我想,其實我才是多餘的那個,我不應該回來。現在,既然已經變成這種局麵,不如我出來替妃妃頂替了罪名,那樣,大家才能獲得圓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