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下,對著安然道:“我不是來搗亂,如果你嫁的,是一個真正值得你愛的男人,那麼我會祝福你。但賀尋是不是值得你嫁,請聽我說完,你再決定……”
安然皺了皺眉,看向賀尋,但見他溫潤的臉此時滿是憤怒,“牧競堯,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聽我說完,不就知道了?”牧競堯冷笑一聲,目光轉向台下坐著的賀老爺子。
“那兩位說的沒有錯,安然離過婚,甚至帶著別人的孩子,而她不能再生育。這樣的她,就連一般人家都不一定能接受得來,賀家有頭有臉,賀老爺子有那麼開明,真的不介意謝安然的身份背景,她的不完美?還是說,賀老爺子看中的,其實正是她身後的‘背景’?”
牧競堯像是補刀似的,對著不明真相的人再將安然的事全部翻出。他搶先一步,在賀尋準備將他趕出禮堂時,將矛頭先對準賀老爺子。
作為一個家族的最高掌權者,他必須要對整個家族做出解釋。
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受人檢閱。安然臉色發白,憤怒的看著牧競堯。
他還說他不是來搗亂?
她自己是什麼樣的,自己最清楚,她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可這是婚禮,他侮辱的不僅僅是她,而他說的那些不完美,也是他造成的,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她!
“牧競堯,你別太過分了!”狄洛洛也是氣的渾身發抖,哪有這麼補刀的,簡直是渣男中的極點。她往前一步,擺出幹架的姿勢來。太欺人太甚了!
牧競堯知道她們誤會了他的意思,他看向臉色鐵青的謝安然,“安然,你別誤會,我不是在貶低你,而是要向你證明一些東西。請你冷靜聽我說完。”
安然怒到極點,把她都黑成這樣了,她再怎麼解釋,也已經沒有用。事實就是那樣,而婚姻本來就是她跟賀尋兩個人的事,她沒必要在婚前,將她所有的曆史都跟眾人解釋一遍,再者,他們婚禮置辦的倉促,根本來不及先介紹給賀家的眾親友。
牧競堯見她緊抿著唇,目光中滿是恨意,忙接著道:“安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來破壞你的婚禮。我對你隻有歉疚。你想想,從北城到新城,這麼遠的距離,我冒著風雪過來,難道就隻為了破壞你的婚禮?”
安然麵色一頓,天氣預報中的確報道北城大雪,航班延誤……
她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狐疑的看向牧競堯。
以她對牧競堯的了解,他們之間是和平離婚的,在謝謝的撫養上麵,他都沒有為難她。現在,辛渝的案子也有了答案,他更沒必要再跑來報複她。而且那麼大的雪,牧競堯也是冒著危險趕來……他不是無聊的人,不會跑來專門搞破壞。
冷笑一聲,她道,“看樣子不讓你說完,我這個婚禮是沒有辦法結束了。好,我給你時間說,說完後,就請你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