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瑤，你瘋了嗎？他會毀了你的。”季蘇弦拉著淩亦瑤的手，“晴晴臨終之時把你托付給我，我不能由著你的性子胡來，亦瑤，跟我走！”
“對不起，季叔叔，我做不到！”淩亦瑤說完低下頭，任季蘇弦再說什麼，她都不開口。
季蘇弦長長的歎了口氣：“我真的不希望你像晴晴，可是你又太像晴晴了，什麼都像！”
季蘇弦的潛台詞是，不但長得像，連感情經曆怕是也要像了。
“對不起，季叔叔！對不起。”淩亦瑤低著頭，就像當初季蘇弦見到的那個綿羊似的淩亦瑤。
“你雖然不是我的女兒，在我心中，我早當你是女兒了。”季蘇弦又歎了口氣，“孩子，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很難過，當初我如果不是有所顧冷寒，你也不會離開晴晴，害得你們十八年不能相見……待到相見，卻又是那麼短暫！”
“季叔叔……”淩亦瑤想問，最終低下頭。
和親母相處的日子，她多次想開口，問她為什麼拋棄她，可是親母隻到最後才承認她是她的親生女兒，之前一直當侄女待，她怎麼好意思問？待到想問時，親母已到了彌留之際，她更不好意思開口，謎季蘇弦當知道。
這個時候她又沒心情問了。
“你的性格和晴晴一樣柔中帶剛，不是別人能左右的，你既決定留下來，我也不勉強你，希望你不要後悔才是。”
自己會後悔嗎？
淩亦瑤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想留下來，在傾冷寒最背時的時候留下來陪著他。
怨也好，恨也好，愛也她，渡過這個劫難再說。
季蘇弦走了不久，傾冷寒便回來了，看上去非常疲憊。
傾冷寒的西裝搭在肩上，彎著腰依倚在牆上，眯著眼看著淩亦瑤，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隻看著，仿佛要把她看透。
“你回來了，我做飯去！”淩亦瑤轉身，表情淡淡的，像是處在同一個屋簷下搭夥過日子的二個人。
“我吃過了！”傾冷寒說話的聲音也很累。
傾冷寒這才直起身子，跟在淩亦瑤後麵，目光一直看著，淩亦瑤在哪兒，他就找個距離她一到二米的地方站著，姿勢永遠是彎著的，像是尋找三點一麵的平衡點。
淩亦瑤隨便的熱了二樣菜，也不看傾冷寒，就自顧吃了。
傾冷寒起身，又熱了二樣，放在淩亦瑤麵前，然後坐在他對麵，看著她吃。
淩亦瑤吃完飯去洗漱，傾冷寒也跟在後麵，站在淩亦瑤旁邊，連刷牙都看著淩亦瑤。
淩亦瑤靜靜的坐在床頭，倚在那兒，傾冷寒躺過去，摟著她的肩，把她摟到自己的懷裏，關上燈，讓世界沉浸在黑暗裏。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淩亦瑤率先打破了沉默。
傾冷寒身子貼過來，臉貼在淩亦瑤的臉上，輕輕的蹭著，下巴上疏於管理的胡碴蹭得淩亦瑤渾身癢癢的，淩亦瑤的手下意識的緊抓著，控製著自己不發出聲音。
“我聽到你和季蘇弦的對話了！”
“哦！”淩亦瑤回答的聲音很輕，輕到自己都懷疑自己有沒有出聲。
“為什麼願意留下來？你不是怨我嗎？你不是恨我嗎？為什麼你還願意陪著我？”傾冷寒的聲音很輕，但那語氣像是自語，像是在問淩亦瑤，又像在問自己，“季蘇弦說得很對，為了向氏，為了你自己，譚雨坤是最好的選擇，我已經是一個失敗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