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何雪青讀大學時才有所改變,她正好有一個會打扮的室友,在她的帶領下自己總算學了點皮毛,於非非也跟她差不多。但白冰仍是老樣子,主要是她父母還秉承老一輩的觀念,很看不慣這種行為。
兩人邊走邊聊,沈肅端似乎比往常健談了許多。
“還是這裏好,熟人少。”沈肅端笑笑。
“是啊。”
可惜的是,何雪青話音一落,兩人就發現迎麵走過來一個熟人。
“千源,你怎麼在這裏?”沈肅端招呼他。
沈肅端身穿白色運動裝,臉上汗珠晶瑩,他掃了兩人一眼,漫不經心地說,“跟朋友在操場上打籃球。”
“哦,那你接著打吧,我帶雪青出來走走。”
沈千源的嘴角逸出一絲笑意,目光看向何雪青,“不打了,一起走走吧。”
沈肅端對何雪青尷尬地笑笑。
狹窄的林間小徑上,三人並肩而行。
沈千源談興頗濃,東拉西扯一通後,他問何雪青,“白冰在跟朱文明處對象?”
何雪青答道,“是啊。”
沈千源冷哼一聲,“怪不得,剛才在操場上看到他們,真想不通你們這些女孩子,似乎總對老男人情有獨鍾。”
何雪青忙說,“其實朱文明也不老,才28歲。”
沈肅端笑著說,“大概老男人比較穩重懂事吧。”
何雪青這才想起,她旁邊就有一個“老男人”呢。她看了沈千源一眼,誰知人家一點也不尷尬,似乎也不打算圓場。
“哦對了,白冰讓我告訴你說,你們的高中同學聚會地點定好了,就在學校旁邊的滿江紅飯店。”
“嗯,謝謝。”
……
何雪青無奈地看著兩邊,沈千源故意搗亂的似的,逢話必插,而且還是個話題終結者。沈肅端跟她一樣無奈,數次苦笑。三人占據了窄狹的小路,行人過時都要側身避讓。
“我看,咱們還是回去,這路三個人走太擠了。”沈肅端說。
“好。”
兩人出了林子,向操場走去,這裏通向一中南門,可以繞近路回他們小區。
沈千源雙手插兜,緊跟在他們後麵。
這種情形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她跟在沈肅端身後,沈千源邁著小短腿跟在她身後,略微不同的是,他從當年的小短腿變成了大長腿。
可能因為後麵跟了個尾巴,沈肅端跟何雪青一路上隻是泛泛而談。
他們進了小區後,何雪青停住腳步,“你回家去吧,今天真是謝謝江阿姨的招待了,讓她忙活了一上午。”
沈肅端看著她笑,聲音溫和好聽,“怎麼還是那麼客氣。”
“那我回去了。”
“回吧。”
沈肅端剛要轉身,卻又碰到了一個何雪青十分不想見的人,朱近明的姑姑朱平。
朱平撇著嘴,隔著老遠就拖長聲音跟沈肅端打招呼,“這不是肅端嗎?比小時候更俊氣了。”
沈肅端禮貌地叫了一聲,“朱阿姨。”
朱平的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著沈肅端,卻視何雪青如空氣一般,“肅端啊,你有沒有對象啊,要不要阿姨幫你介紹。我手裏有大把女孩子呢,像你這樣的條件,一般的女孩子可配不上,必須得是大美女,必須得是22歲往下,必須得是父母雙全。”她句句沒提何雪青,卻又似乎句句在打擊她。
沈肅端被她的莫名熱情弄得不知所摸,隻好說道:“謝謝朱阿姨的好意,已經有朋友幫忙介紹了,目前正在接觸。”
朱平明知故問,“哦,是嗎?女方是誰啊。”
這時,沈千源大步走過來,站在朱平麵前,冷冷一笑,“你手裏既然有大把女孩子,怎麼不趕緊給你那個好侄子介紹一個?”
朱平笑了一聲,聲調莫名提高不少,“我侄子啊,他不著急,這男人可跟女人不一樣,這男人像酒,越老越香,要不怎麼會有句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我侄子就是四十再找也能找個十八的小姑娘。”
沈千源嗤之以鼻,“嗬嗬,還四十一枝花,一個從小就是雜草的人長到老能突然變成花?你是逗我不懂遺傳學?這像酒的男人是有,不過你家侄子就是一桶餿水,隻會越放越餿。”
朱平被沈千源搶白得滿臉通紅,她尖叫一聲,“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
沈千源無謂地聳聳肩,“大概也許就像你這麼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