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有的撇嘴,有的不以為然,有的冷笑。
沈千源用一種看垃圾的目光看著朱近明,無奈地歎口氣,“其實,按照大自然的規律,像你這種基因的早該淘汰了。”
包廂裏一陣靜默,眾人再次麵麵相覷。
朱近明一直壓著的火氣被沈千源這句話徹底點燃了。
他霍然站起,指著沈千源的鼻子高聲說:“沈千源,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同班同學聚會,你硬湊上來不說,還總是處處破壞氣氛。你拽什麼拽,不就是家裏有點錢嗎?不就是出過國嗎?你就是一個隻知道靠父母、一無是處的二世祖!”
有人趕緊製止朱近明,也有人勸沈千源。
沈千源風度極好,仍然不怒不惱,像貓逗耗子似的,笑吟吟地說道,“這湊上來的事,其實咱倆都是不請自來,誰也不比誰好。沒錯,我就是這麼拽,我是二世祖說明我連投胎都比你會投。”
他緩緩站了起來,眾人一臉緊張,以為他是要動手,畢竟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小學時就敢拿磚頭拍小混混,誰知道他會不會用拳頭解決朱近明?何雪青也過來拉著沈千源,“行了,我送你回去吧。”有朱近明在,這聚會也沒多大意思了。
他衝何雪青淡淡一笑,“回去可以,先等我把話說完。”
朱近明也怕他真動手,如今的沈千源身材高大,他一站起來就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感,而且自己還有腿傷,他不自覺地有些慫了,便色厲內荏地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以後我朱近明和你絕交!”
沈千源輕笑,“我和你有過交情嗎?還絕交?”
接下來,他像領導人發表講話時一樣,字正腔圓,抑揚頓挫,把下麵的一番話說了出來:
“朱近明,自從回國見你第一麵開始,我就一直想對你說這段話。
你這人從小到大都是個盧瑟,每回失敗了都喜歡從外界找原因,從不知道反省。不論時光怎麼流轉,你都不曾變過。
你小時候學習不好,你說你自己不細心,說得好像細心了你就能學好似的;
你初中留級,你說你沒找對學習方法,沒找對方法不就是笨嗎?
你高考沒考好,你說天太熱,好像那幾天的太陽就隻曬你的;
你工作不好,說沒有伯樂,其實伯樂早有了,人家就是看不上你;
女人不愛你是因為拜金勢力,你真該慶幸這世上有拜金的女人,至少你家還能拆遷,人家要拜人格魅力,你兩輩子都沒機會。要拜性能力,你更完,你這種人出去嫖,小姐都會給你打折,因為你時間太短。”
眾人目瞪口呆,一時無言。包廂裏靜寂無聲。隨即有人反應過來,嗤嗤地偷笑。
朱近明先是被罵懵了,接著才慢慢反應過來,臉色由黃變白,再由白變青。他氣到極點,反而想不出話來反駁。
沈千源動作瀟灑地拉開椅子,對大家說道:“抱歉,打攪大家了。帳我已經結了,改天咱們再聚。”
說完,他示意何雪青,“走吧。”
朱近明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抖著唇大嚷:“姓沈的,你給我站住!咱倆沒完!”
沈千源頭也沒回,“你既然沒聽夠,我就再說兩句:我小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傻逼,長大後覺得你還真是個傻逼。再見。”
眾人有勸朱近明的,有收拾東西要走的,也有跟沈千源說話套近乎的。
沈千源一邊往外走,一邊跟眾人說:“之前,雪青跟姓朱的相親,沒看上他。這家夥到處詆毀他,你們別搞不清狀況信以為真。”
大家忙說,“怎麼可能信她,班長什麼人我們能不知道?今日的聚會就沒打算邀請他。”
眾人說說笑笑一齊出了包廂,來到停車場。
不多時,朱近明被劉軍攙扶著出來了,他一到停車場突然又滿血複活。
他來到一輛嶄新的銀色奧迪旁邊,故意大聲說,“劉軍,我的腿不方便開車,你來當司機,車裏還能再坐三人,順路的趕緊過來,女生優先哈。”
女同學偷偷相視一笑,但沒一個過去的。
有人議論這人也真夠拚的,有腿傷,雇人也要開新車過來。
沈千源微微一笑,隨手掏出一串鑰匙,一輛紅色卡宴應聲而開。
眾人隻是怔了一下,但也沒多少驚訝。
他讓何雪青坐在副駕,白冰和於非非以及另外一個女同學坐在後座。
他揮揮手與眾人告別,腳下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朱近明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目光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