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章
委屈的淚像絕了提的洪水,怎樣都無法止住。她覺得她的心窩內有無數螞蟻正在撕咬,疼痛難耐。
“你怎麼起來了?快點躺下好好休息,一會我給你放洗澡水。”端著牛奶,藍馨睿像極了體貼的丈夫,眼中散發著無比的溫柔。
“我是白子伶!”
嘎?微微愣住,藍馨睿疑惑地覷了覷,沒錯啊,她是白子伶啊!否則他才不會這麼獻殷勤呢。
“我家很有錢?”重重地抹了把眼淚,她抽噎著,盡量不去對視他的眼眸。
“你哭了?”搞什麼飛機,他才出去一小會,她變臉也不用那麼快吧。
“我在問你話!”
“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他有些心慌,畢竟,他對她撒了謊。他們並沒有他說的那麼要好。至少連朋友都稱不上。
“你很怕我想起什麼嗎?還是說你以為我死了?”想起紙條上的節哀順變,倏地,她冷冽的寒眸泛著點點星光,哭?為他哭值得嗎?
“沒有,我……”該死,關鍵時刻為什麼語結?他的喉嚨像是被硬物塞住一般,怎麼都發不出一丁點聲響。
“我對你太失望了。”除了失望還有什麼?她不確定此刻的心中還有希望這個名詞。真傻是她給自己的定義,或許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子伶!”
“別叫我!你不配!”她焦急地看著四周,吃力地拿起衣物遮住身體,“今天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她要離開,徹底地離開,她不要做他利用的女人。
隱隱地硝煙漫過屋內,凝重的氣流徘徊在二人之間,藍馨睿肯定這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一定要問個明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個白子伶,竟然敢拋棄他。
“發生什麼了,子伶,你告訴我好嗎?”他盡量將態度放低,生怕嚇到她。
“滾開。”
“子伶!
“滾!”
咆哮聲一疊疊地掠過藍馨睿的耳膜,白子伶撕心裂肺地吼著,手中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這種莫名地的窩火幾乎溢出了她的胸口,他怎麼那麼對她,口口聲聲說愛,竟然是在利用她。
犀利的鷹眼發出寒光,藍馨睿毫不示弱一把將她拉到身邊,“給我說清楚,否則,我不會讓你離開半步。”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味的寵溺並非他的作為。
“你自己做了什麼還有臉來問我?這麼愛裝無辜那就把地上的那張紙撿起來,看完之後,我看你怎麼裝!”她用力甩手,一個不穩卻踉踉蹌蹌地跌倒在床。而他竟然沒有攙扶。
瞥了眼她口中的紙片,他疑惑地撿了起來,在看完之後,整個頭顱幾乎都快爆裂開來。
“該死!一棟那個混蛋。”他狠狠地將紙片揉成一團,憤憤地朝著牆壁扔去。“子伶你聽我解釋。”冰寒的厲眸馬上化為一灘池水,他要怎麼跟她解釋?
“我不聽!”事到如今還想編什麼借口?她不期待。一點也不。
“你一定要聽!”這是他第一次對他狂吼,額上的劉海輕輕地滑落,泛紅的雙眼透著心疼,他不想吼她,可卻偏偏以吼相逼。
他的頭很痛,痛到幾乎想掰開腦袋看看裏麵到底都放了些什麼,竟然讓他有種殺人的衝動。
他第一次對女人束手無策。不聽話的女人他從來不要,討好奉承的女人總是像蜜蜂一樣粘著不放,他總是嘲笑鮑楓對愛情的無知,可他呢?就真真正正地愛過什麼女人?
屈指一數,竟然還沒破鴨蛋。他是該哭還是該笑?17歲嚐得魚水交融的美妙,自那以後,已過了十年,他已經幾近28歲了,竟然還未談過一場戀愛,是幸還是不幸?
垂下了頭,他深深呼吸著,為剛剛的失態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他的大手輕輕地觸及她的長發,眼中滿是歉意。
“這張紙條你是在哪裏看到的?”他的房間不算整潔,但他肯定,之前絕對絕對沒有出現過。眸光略過白子伶,來到了床邊的一個鵝黃色牛皮紙帶上,疑問馬上揭開。
“你動過我的東西?”
“我不是故意要看的。”避開他迷人的眸子,她總覺得那雙眸會變出一隻吃人的老虎,將她啃得一滴不剩。
她不該軟弱的,畢竟是他的錯。可偷看別人的文件似乎更站不住腳,她突然覺得尷尬了起來。
“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跟你發發脾氣,來責怪你的‘非故意’行為?”說他變臉跟翻書一樣快,倒一點都不假。口氣的輕浮卻讓人心懾。
“你想怎樣?”她似乎將他看成了敵人,剛剛的甜蜜一掃而光。
“NO.NO.NO.你不該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們是未婚夫妻。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放心放心。這樣好了,我們當做扯平好嗎?”他聰明地要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繼續跟她過家家,哦NO,是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