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亦然對我的情誼我都知道,我不會放開他的手,更不會負他,“媽媽,除非他不再愛我。”
我緊緊握住婆婆的手,婆婆淚眼婆娑,我堅毅的看著婆婆。“孩子,你不要怪亦然寡言少語,他其實內心什麼都懂……”婆婆想把一切告訴我,我使勁的點頭,“媽媽,我都懂都懂”婆婆此刻的神情中充滿了哀求。
我這一刻才知道,婆婆在我麵前竟然是自卑的,她竟是這麼怕我離開辰亦然,我也知道,我在辰亦然心中的地位是這麼的重要。
因為辰亦然的自閉症,婆婆總怕沒有人能接受他。
可是我在看他的眼睛的時候,一眼便能看穿他的內心,懂得他的冷暖,知道他在想什麼,覺得這種沉默反倒十分的有安全感。
辰亦然傷病期間,也沒忘將韋母告上法庭。發起傷害的人是他們,延續傷害的人還是他們。
辰亦然的公道必須要討回。
韋多的母親以故意傷害罪入刑,我沒有去過問,也不想知道她的後續,我想從這件事,他們家不會再與我有關聯了。
辰亦然出院,哪怕傷口已經痊愈,他也穿衣睡覺,從來不在我麵前脫衣服,我十分的為他擔心,我知道他不願意讓我看到這不美好的一麵。
他跟我保持距離,我要抱他,他也躲避,仿佛又回到了當時他對我冷漠的情景。
想起辰母不停的跟我說謝謝時的眼神,那種祈求的眼神,再看看如今的辰亦然,我想到了一個詞,這個詞是這麼的令我自責。
自卑。
他心裏怕是覺得我會介意,怕我看到這不好的一麵。
我們已經拿了結婚證,庭宇別墅還在裝修,他跟我住在我家,可他非要睡客房,慢慢的關係便好像淡了似的,或許人與人之間真的需要交流才行吧。
十一月的津城,下了第一場雪,周六的清晨寒風凜冽,這場雪,下的是如此的冷酷。
我開了窗戶給房間通風換氣,冷得手指僵麻,我卻不覺什麼,更寒的是心吧。
辰亦然剛剛洗漱好,準備去廚房準備早餐,他緩步走過去。
我小跑著到廚房,我什麼也不顧的衝向前,突然從他的身後抱住他的後腰撒嬌,“然哥哥,好冷好冷!給我暖暖,快給我暖暖。”我想感動他,我要讓他知道我不介意他的。
他身體微顫,適時轉身過來,抱著我,把我的手抱在他的溫暖的掌心裏揉搓。
“怎麼這麼冷?”
我轉身看著辰亦然,“外麵下雪了,我們去堆雪人好不好?”。
“吃了飯我們就去。”辰亦然低頭溫柔的看著我,眼裏滿是心疼。
“好。”我說完,順勢摟緊他的脖子,吊在他的身上,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嘴。這一刻,不是預謀好的,是大腦的指令告訴我要這麼做。
他身體驀地僵住,我才知道我們很久沒有做過親昵的舉動了,辰亦然呆在原地。
他一直疏離我,而我太過羞怯,也不好意思主動。
這一吻讓我更加確定,是我自己膽怯了,我不應該要求一個自閉症患者對我主動,他能讓自己開心我就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