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湘靈和姚明珠回到家裏後,就派人去給譚諺辦了出院手續,隔天出院。
夏晚晚接到通知後,立刻趕到醫院為譚諺做最後的檢查。
那天,趕到醫院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她匆匆上了樓,走到譚諺的病房,看見他站在窗前,目光幽幽的望著樓下。
說實話,他住院這麼久了,以前雷厲風行的個性倒是改了不少,現在偶爾會對著一個東西發呆很久、很久,久到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東西,和以前的他相比,真的變了很多。
夏晚晚慢慢的靠近他,輕聲說道:“你好得差不多了,你母親已經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譚諺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纖長的睫毛下隱藏著深邃的眼眸,他突然指著窗外的風景,說道:“譚家還老停電。”
夏晚晚身子一僵,想起之前譚家停電,她打電話給他,然而他匆匆出現。
往事一幕一幕湧現在眼前,她突然有些難受,心裏莫名的難受。
她沉默了許久,說道:“譚諺,你母親說,你要結婚了,對象是黃湘靈。”
譚諺笑著點了點頭:“她從來也不會過問我的想法。”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笑著的,可是夏晚晚卻能隱約看見他眼裏閃過的哀傷和難過。
確實,譚諺對於姚明珠來說,與其是兒子,不如說是棋子,一顆她十分得意、優秀的棋子,替她掌控譚氏,將譚氏發展得如此強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離婚了,所以對譚諺的事情,解讀的方麵多了很多不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以朋友的立場,說道:“但是她終歸是你母親,不會害你的。”
譚諺‘嗯’了一聲,高大的身子轉了過來,看著夏晚晚問道:“你和白少杭,還幸福嗎?”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情緒。
她點了點頭:“很幸福,他的心裏隻有我。”
譚諺讚同道:“他是個很好的人,我想你跟他在一起,應該也是幸福的。”
夏晚晚不由得皺起眉頭,這樣的譚諺,太不對勁了,真的不像他……
她莫名的想起了付靜瑜之前說的那番話,譚諺和她的離婚,像是由某種因素導致,並非是單純的因為她傷害了付靜瑜的雙眼,讓譚諺失望而離婚的。
那麼這裏麵,究竟隱藏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看著如此頹廢的譚諺,她張了張嘴,說道:“譚諺,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他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心,突然莫名有些害怕,不由得握緊雙手,斟酌許久,才出口問道:“五年前,你為什麼要和我……”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咯噔咯噔’的走路聲。
夏晚晚回頭望去,正看見黃湘靈和姚明珠走了進來。
夏晚晚的話戛然而止,心裏有些慶幸沒有問出口。
黃湘靈甜甜的笑著:“夏醫生,原來你在啊。”
夏晚晚點了點頭:“出院手續都辦好了,你們可以帶譚總出院了。”
姚明珠走到她的跟前,親熱的握住她的手:“這一陣子,麻煩你了,夏醫生。”
“沒事。”夏晚晚不自然的將手抽了出來:“那你們自己收拾一下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夏晚晚轉身離去,隻是在那一瞬間,她看見譚諺的床頭前放著一株白玫瑰。
她突然憶起在那個雷雨的晚上,譚諺曾經買了一院子的白玫瑰,也是在那個晚上,她把自己交給了他……
回憶起這些事,她不由得有些感慨,隻能是說,有的時候愛情來得不及時,看不透,匆匆之間,就已經隨著時光飛逝、溜走。
下午一點鍾左右,姚明珠就帶著譚諺離開了醫院,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譚諺的背影,突然感覺到了一絲落寞,那時,他似乎也緩緩的回頭,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上了,他的唇角揚起一絲笑意,暖如春日裏的陽光。
他的英俊,她從來都知道,隻是不知道,他能笑得這麼溫柔……
她的心,莫名跟著一顫,看著他緩緩轉身,坐上車,緊接著,車開走了,朝著譚家老宅的方向開去……
到家之後,譚諺一言不發的上了樓。
黃湘靈緊跟了上去,見他坐在床頭,看著床頭擺放著那張用幹花鑲起來的畫框,她乖巧的坐到他的身邊,說道:“譚哥哥,為什麼你總是連看都不看我?”
譚諺慢慢垂下眼眸,問道:“湘靈,你喜歡我什麼呢?”
說到這個,黃湘靈的眼裏逐漸充滿了欣喜,她‘唔’了一聲,仔細的想了想:“喜歡譚哥哥的認真、英俊,最重要的是,譚哥哥是個很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