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家裏一點燈光都沒有,難道你媽媽不在家嗎?那你怎麼會一個人被人追殺跑了幾公裏呢?”顧琦菱滿是疑惑,望向小男孩。
小男孩眸光逐漸黯淡,一雙清澈無暇的眼睛裏一點一點開始淌下淚水,隨後更像是水龍頭一般無法控製。
“你怎麼了?小朋友?小朋友?”顧琦菱皺眉頭,使勁搖晃小男孩小小的身子,可小男孩卻絲毫沒有反應,一個勁就是流眼淚,也不發出聲音來,令人心急如焚。
夏熙轍皺眉下車,空氣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散著,似是從漆黑的大宅子中飄出,裏麵死了不少人?夏熙轍捏緊拳頭,看來這個男孩家裏遭了滅門,卻不想他能偽裝的絲毫沒事的樣子騙他們回來這個地方。
是想要他們幫他?無親無故,無任何利益關係,夏熙轍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天下的閑事那麼多他想管也管不完。
“我們走吧,這裏已經沒有人了。”夏熙轍說完就要發動車子,誰知小男孩一下從顧琦菱懷裏掙脫,打開車門跑下去。
而顧琦菱見小男孩,慌忙下車去追,敏感的她瞬間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嗆鼻子。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血腥味?”顧琦菱嘟囔著,捂著自己的鼻子跟在小男孩身後往裏跑。
三秒後顧琦菱的手被拉住,夏熙轍不願意讓她再跟進去,怕裏麵的畫麵太血腥。
僅一秒之間,整棟宅子的燈光全部亮了,院子裏,房子裏,隻要是能看到的地麵,均被鮮血染紅,媽呀那個殘疾瘸子一個人殺了這裏這麼多人嗎?看樣子還有十來個保全的樣子,竟然全部死亡?
天呐,莫不是那個瘸子是個絕世武林高手?不對,看著也不像啊,要是是個絕世武林高手的話,怎麼可能追不上她,分分鍾就把她逮著宰了好嗎?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琦菱腦中一片混亂,小男孩尖銳淒慘的哭聲從二樓某窗戶內傳來。
顧不得管那麼多,走進房裏沿著樓梯上樓,強忍住腳底下濕滑帶給她的恐懼感,一步一步。
夏熙轍一直跟著,怕顧琦菱一個腳滑怎麼辦,他很清楚現在那個小孩在這裏,顧琦菱就算被他逼著帶回去,也會麻煩,更別說他自己前腳剛說認這個小屁孩當幹兒子,就這麼丟下不管不仁義。
終於在一個最大的房間裏找到笑男孩,小男孩撲倒在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身上,看樣子那女人應該是身中數刀死亡的,那個歹徒很惡毒,連臉都沒放過,劃了七八刀,唯剩下桌邊的照片,在告訴世人她的傾城之美。
難道這就是他的媽媽嗎?那他的爸爸呢?顧琦菱抿唇,鼻子一酸,真的不想哭的,可一想到這個單純的小男孩一夜之間失去父母,強顏歡笑討好別人幫他就覺得心痛。
世間有哪幾個五歲小孩能做到?根本是少之又少,顧琦菱感概萬份,伸出手將小男孩的手拉住,“小朋友,這裏危險,你快跟姐姐走。”
小男孩一雙滿是淚水的眸子對上顧琦菱的眼,是那個無助,那麼淒涼,讓顧琦菱不得不渾身顫抖了一下。
“你放心,你的母親,以及這裏的所有人我都會讓人幫他們厚葬。”夏熙轍上前一步,半眯著眼睛宣布他的決定。
然而很快一個驚愕的想法,湧入他的腦海,床頭櫃上是那個女人的照片?這個女人他怎麼覺得有點熟悉呢?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那這個孩子?心裏有不太好的預感。
原本顧琦菱覺得,一個五歲的小孩怎麼可能知道厚葬是什麼意思,想要斥責夏熙轍,誰知道小男孩竟然淚眼朦朧的感謝說,“謝謝幹爹,大恩大德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顧琦菱世界觀都毀了,一個多麼懂事,多麼早熟的小孩?是什麼造就了他這種性格?基因遺傳?後期調教?全都無從考證。
“我們走吧,再在這裏不安全,那殺人的人還會回來等你回這裏的。”夏熙轍說著硬抱起小男孩,牽起顧琦菱的手往外走。
顧琦菱閉閉眼睛,鼻子已經被血腥味熏得習慣了,也不覺得味道有多麼刺鼻的惡心了,隻是覺得太震撼,全家被屠,真不知道什麼人能作出這種事來。
“夏熙轍,你會幫他查出屠殺他家滿門的凶手,將凶手繩之以法嗎?”顧琦菱忽然間這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