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隻能吃完抹嘴，說一聲“抱歉，會還的”。可是誰又知道，那會她剛給母親辦完住院費用，所有身家才三塊八毛。
貧窮是原罪。
一罐小份的粥分量實在有限，拳頭大的碗，一人兩碗也就見底了。不過確實美味，兩人差點連碗底都舔幹淨了。
“喲，看這是誰？這不是李茴嘛！”
兩人正埋頭舔碗，一陣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來。李茴回頭，對上一雙玩味十足的眼睛。
“張申！”
從喉口凝結出一聲冷哼，拉著姚羽就要結賬離開，卻被張申的朋友擋住去路。
“怎麼李大美女又搭上哪個富二代蹭吃蹭喝了？”
張申曾經請李茴吃過幾次飯，席間一直暗示兩人可以進行更深層次的交往，卻被李茴選擇無視。幾次之後，他察覺出李茴分明就是蹭吃蹭喝，感覺自己被當成傻子玩弄了，氣從心來，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曾經便奚落李茴為乞丐。
姚羽想要上前理論什麼，卻被李茴拉了一下。
李茴抬頭，清秀的臉上扯出一絲冷笑。
“張申，你送我的禮物我一件沒收，至於你請我吃過幾次飯我都記得，一共是5次，378塊2毛，今天呢，我就把這錢還給你，是支x寶還是微x？”
李茴邊拿出手機解鎖，邊說道：
“當然，這378塊2毛是我們倆的共同費用，賬目我也不平分了，就當我請你的吧！”
張申臉上一紅，感覺受到了侮辱，咒罵道：
“煞比，誰要你的錢！隻是覺得你這種愛貪小便宜的女人太可恥！”
李茴聞言立馬收起手機，正對著他一點也不懼。
“我無恥是我的事，管你屁事！要錢就直說，別給我裝什麼大頭，我嫌磕磣！”
張申捏緊拳頭，對著那張清秀的麵目，覺得格外可憎。血氣湧上腦門，揮著拳頭就要打下來。
李茴都已經閉上眼睛了，那隻拳頭卻被人牢牢固定在半空沒有落下來。睜眼一看，不知何時，旁邊已經站著個男人，此刻正皺著眉和張申対持。
“男人打女人算什麼！”
“你又是那根蔥？管什麼閑事！”
張申抽回手，咬牙切齒的盯著男人。
“我不是什麼蔥，我叫嶽明哲！”
“煞比！”
張申顯然感覺麵上掛不住，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到李茴在後麵喊：
“煞比，你的錢還你！”
從姚羽包裏快速翻出4張紅鈔票，朝著張申後背一揚，紛紛飄到地上。他一起的朋友迅速幫忙撿了起來。張申回頭指著她的臉，恨恨道：
“李茴，你等著!”
李茴翻了翻白眼，沒做理會，轉眼看向身旁的男人。他比自己要高出一個頭，身材均勻，不胖不瘦。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
“謝謝你啊。”
“不用謝！”
說罷就結賬離開了。
姚羽突然從蒙圈中回過神來，嘰嘰喳喳的詢問李茴剛才什麼狀況。李茴簡單講了一遍來龍去脈，氣的姚羽一路上咒罵不停。
“那該死的小氣男，什麼玩意！不過，小茴，你那會沒錢，你怎麼不找我呢？”
“你那會不是被人拖欠稿費嘛，自己都吃土，我再去找你，我們就隻能一起吃空氣了！”
“是哦！”
姚羽仰天長歎。
“為什麼我倆這麼窮？”
走出餐館外，一陣冷空氣襲來，凍得兩人不由縮了縮脖子，身後古色古香的大門內，昏黃的燈光映出一片嫋娜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