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作為一種武器,可以說是應該經久不衰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即便在21世紀,它依舊被作為一種利器用於軍事之中。相對於現代化的武器,其沒有硝煙、沒有光亮、不容易暴露,且有效射程相對於某些槍械要遠,這一係列的特點,讓它得以在火器盛行的21世紀依舊得以存在,並繼續發光發熱。
陳濤必須要慶幸。
因為許高卓製作弓弩的能力,其實並不怎麼樣。而且,射擊的精準度,也沒有經過太好的訓練。
否則,陳濤真的該擔心,自己的手臂如今還在不在了。
“拿過來,我看看。”他對親兵說道。
親兵將許高卓手中的弓弩接過,走過來遞給陳濤。
陳濤將那弩拿在手中,顛來倒去的看了一會兒,又要過一支箭來。
他本就是神射手,仔細看一圈,就已經知曉了這弩箭的用法。一支箭從弩上激射而出,直射出屋外。他看著自己的戰果,卻是搖了搖頭。
“還是需要磨合一下的。”陳濤感慨道。
不管什麼兵器,從適應到熟練,都需要一定的時間。神箭手的底子可以讓他比其他人更加容易精通這種兵器,卻不能做到第一次使用就達到讓自己滿意的戰果。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可以根據這一射來試出來的。
陳濤有些惋惜地對許高卓說道:“看起來,這弩的有效射程不過十到十五步,實在是近了。不然的話,你當時,應當不至於會隻給我造成這麼點兒傷勢。”
許高卓沒有說話。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小玩意粗製濫造。
隻不過,以他一個人的能力,也隻能做到這樣了。畢竟,讓他一個苦讀詩書的儒士去做木工活,實在是強人所難了些。他並沒有太多的天分,也沒有熟練的木工做指教,即便再用心,也隻能是達到這種差強人意的效果。
陳濤了然他的想法,也不再追問技術上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問他道:“許先生,你為何要做這個?難道不知道,我大明軍士極少有用這個的嘛?”
許高卓站起身來,昂著頭,對陳濤說道:“大人此言不假,但也是大謬!”
“你放肆!”陸鼎嗬斥道。
他忍耐許高卓不是一時半刻了,見他出言不遜,當即便忍不了了。
陳濤卻不在乎這些言語之中的些許冒犯,擺擺手示意陸鼎退後,對許高卓說道:“無妨,你說說看。”
陸鼎氣呼呼地住口,眼睛死死瞪著許高卓。
似是隻要陳濤露出一點兒對許高卓不滿的意思,他就立即要撲上去,將其撕成碎片一般。
許高卓滿不在乎,他此時,卻已是置生死於度外了。
意圖射殺靉陽守備,原本就是不赦的大罪。更何況,許品功兩次縱敵入城,眼看著敵人劫掠而毫無抵抗之意。他身為謀士,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他現在,隻求在死前能夠一訴多年來的苦誌,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