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未年已經過半,可以有人罩著、順利發展自己的機會可以說是越來越短了。
而隨著時間的匆匆而逝,陳濤近日來也是難以避免的越來越繁忙。
以至於陸鼎帶著耿仲明返回險山的當日,陳濤在軍械處和督槍官範永生討論那門紅衣大炮的問題,討論了整整一日,竟然沒有回返的意思。
無奈,陸鼎隻得先將耿仲明等人交付給孟石,暫時關押在參將署衙的軍牢內。
等到陳濤終於騰出時間來見他,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這次的事情辦的不錯,給你記個功。”陳濤忙裏偷閑,好不容易能坐下來消消停停的喝口茶水。放下茶杯,半閉著眼仰靠在椅子上。
隻不過,讓陸鼎有些奇怪的是,這才幾日未見?在二堂替陳濤端茶奉水的,竟然是之前並不曾出現在內宅以外地界的馬曉悅。而此時,她就站在陳濤身後,芊芊秀指正極近輕柔地替他拿捏肩頸。
看起來,許高卓不在,光憑王致一人,到底還是無法看得住陳濤的。這不,許高卓才離開這麼短的時日,馬曉悅竟然就能得以登堂入室,就是最好的實證。
當然了,對此,陸鼎是絕不會有什麼異議的。
他又不是書生,可不敢篤定陳濤會給他留幾分情麵。更何況,在他看來,陳濤不吸煙,不嗜酒,不賭錢,不貪墨,也不逛花樓。唯獨的這麼點兒生活的調劑如果都不允許人家有的話,那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而且,話又說回來,隻要陳濤心裏頭還有正經事,不玩兒什麼‘烽火戲諸侯’的把戲,那馬曉悅就算是再精於謀算也到底是個出不得深閨的女人,她的存在與否,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招惹陳濤不痛快,這絕不劃算。
因此,陸鼎眼觀鼻、鼻觀心,好似根本就沒有覺察到這屋中還有除了自己和陳濤以外的第三個人在。
“大人謬讚了。”陸鼎垂手躬身,規矩地答道,“卑職是大人的部屬,自然當為大人分憂。督軍作戰,也是營務處的職責所在,並不敢談功勞。”
“嗯?不!”陳濤搖搖頭,稍稍坐直了身子,眼睛也隨之睜開。馬曉悅心領神會地退後半步,恭立在他身側。隻聽他說道,“有功就是有功,有功就是該賞!我還不到糊塗的時候,這點兒事情還是掰得清楚的。哦,對了,賞賜的事情不急,該你的就是你的,但現今有件事情,我卻想要聽一聽你的意見。”
陸鼎連忙道:“是,大人請吩咐。”
陳濤說道:“我看了戰報了,此次剿匪,是因為你的精心布置,才得以將賊首耿仲明生擒活捉,實屬不易。對於此人和此人的那些下屬的處置上,我想要聽聽你的意思。”
這個問題可是不太好回答的。
陸鼎心中其實很清楚,就憑他們動了陳濤的東西,如果真的要殺,那耿仲明等人絕活不到現在。他們到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就證明了陳濤並不打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