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雖然心中比較看好這個人,但既然陳濤都說‘影響惡劣’了,那他就不好再直接幫他說什麼話。
最多,也就是將實際情況說給陳濤聽,而並不向內添油加醋而已。
他解釋道:“回大人的話,耿榮祥此人,成績的確極為突出,是第一期學兵裏麵絕對的佼佼者。但其人性格比較張揚跋扈,身為小隊長,對同隊的士兵教訓的時候,又常常枉顧規定,施以體罰。因此,才會傳出比較惡劣的名聲。”
“唔,那你覺得此人若是綜合評價,到底如何呢?”陳濤問道。
孟石想了片刻,回答說:“回大人的話,卑職對此人也僅僅是了解皮毛而已。若要卑職評價,難免偏頗。但既然大人問了,卑職就淺談兩句。在卑職看來,這一批學兵,是講武學堂的第一期學兵,對於後來者,標杆榜樣的意義實在是重大。固然耿榮祥此人學業極為突出,但其品性實在是不算好。若是以此人為標杆,則後麵難免會有些人跟隨效仿。這種事情,不怕效仿得像,卻偏偏就怕有很多人畫虎不成反類犬,這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陳濤點點道:“那麼,你的意思就說,這個人,即便學業總評第一,也不能夠得到他該有的榮譽咯?”
“卑職並不是此意。”孟石連忙說道,“他的學業很出色,每一門都名列前茅,卑職也是佩服的。隻不過,該他擁有的榮譽,卑職以為,他已經獲得了。而他沒有獲得的,則是本就不該他獲得的榮譽。”
“哦,好吧。”陳濤沉吟片刻,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完這話,陳濤便擺手示意孟石先下去。
孟石一腦袋霧水,即便他善於察言觀色,卻也是暫時想不出,陳濤突然提起耿榮祥,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
打發走了孟石,陳濤在屋中獨坐,思考著剛剛和孟石之間的對話。
耿榮祥這個人,他自然是有大用的。而且,他對於此人,是有著絕對不同的運用方向。
如果他僅僅是學業總評第一,而性格比較差的話,其實陳濤還是原本可以不必這麼糾結的。但隻要想起這個人將來的用處,陳濤就不禁一個勁兒的頭疼。
和他理想之中的差距,也差得太大了一些吧?
或者,還是把他安排到別的方向會比較穩妥?
一想起這個家夥,就難免的頭疼。
陳濤獨自琢磨了半晌,隻覺得心裏頭愈發煩躁。朝門外喊了一聲,讓馬登龍去給他把剛剛打發走不久的耿仲明給喊回來。
馬登龍應聲,匆匆而去。
…
離開二堂之後,出得屋來,耿仲明立馬就和剛剛在裏麵時的狀態不一樣了。
倒也是和陸鼎一前一後,差開半個身位的走,但很明顯,那種由內而外、發自於心的畏懼、敬重,他對於陸鼎是沒有的。
陸鼎幾次微微停頓,都沒有能等到對方的哪怕一個謝字,心中也是不免有些煩躁的。
按理說,在裏麵的時候,他可是沒少對對方示好的。可現在,反觀耿仲明的樣子,卻好似對自己剛剛的善意,絲毫都沒有往心裏頭去啊!這可是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