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葡國搞了一批燧發槍,還有一批各種型號的磅炮。原本優先配發給軍校和靳一川手下的模範部隊,然後緊著野戰部隊先裝備。至於我身邊這一哨樣子兵,沒打算讓他們上戰場,裝備順序倒是排得靠後了一些。沒想到,前後差個十天半個月的,居然就給我耍起心眼兒來了。怎麼?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們兄妹這是要利用職務之便,脅迫我咯?”
馬曉悅依舊沉浸在剛剛的情緒之中難以自拔,聽到陳濤說‘脅迫’,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慌亂地抬頭道:“沒有,沒有的,曉悅不敢這麼想……”
“還好你不敢!”陳濤抬手給她抹了把眼淚,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起來吧!脅迫我?你以為你們要是真的敢脅迫我,簡簡單單二十軍棍,就可以這麼揭過去了?”
馬曉悅站起身來,雖是心中依舊委屈,但此時也並不敢跟陳濤撒嬌。她這回算是知道了陳濤的厲害,更知道,她若是惹到了陳濤,陳濤固然不會跟她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卻說不準會怎麼拿她哥哥出氣呢!
這麼想著,她是連委屈都不敢了。挪到陳濤身後,指尖輕柔的給他按揉肩頸,想著哄得陳濤舒服些,總歸能消消火,不至於再突然大發脾氣。
陳濤眯著眼享受了片刻,才突然說道:“行了,不必在我這兒磨工夫了。知道你擔心你哥哥,去看看他吧。”
馬曉悅拿不準他的脾氣,卻又著實擔心馬登龍的境況,猶豫了片刻,還是告退而去。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陳濤想了想,隨手抽出一張紙來,提筆刷刷的記錄下幾句話,蓋上自己的私章,叫了親兵去按條辦事。
…
馬曉悅出了屋子,本想直接就去看馬登龍的。
但一想到馬登龍許是不想這麼快就見到她,兩人間難免尷尬。又想著他到底是傷的不輕,總歸要補一補的。
因此,走到半途中便折了個方向,到小廚房親自生火給馬登龍開了個小灶。
折騰了好一番,拎著親手做的東西,又到處找好用的傷藥,都湊齊了,再跑去看馬登龍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半個時辰過去了。
身為哨官,馬登龍自然可以擁有一間獨立的房間,還算是寬敞舒適,也是他這個親兵營哨官僅有的那麼點兒特權之一。
馬曉悅進屋的時候,他已經由於傷痛難忍,煩躁地將毛手毛腳的部下統統轟了出去,獨自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哼哼著。
馬曉悅提著東西走過來,將東西放下,又打了盆水回來,坐到床邊,就去掀馬登龍身上的被子。
馬登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按住,緊張地對馬曉悅說道:“好妹妹,好妹妹,哥沒事的沒事的,傷都處理過了,不用……不用再看了……”
“你胡說什麼!”馬曉悅急道,“我都問過外麵的兵了,他們說你脾氣大呢!怎麼都不肯給人看傷。哥,我是你親妹妹,跟我,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