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自然不可能真的是專門來當和事老的。
即便來到此地的目的是要緩解雙方的矛盾,解決問題,但到底不可能解決完了就立馬拍拍屁股走人。
在紓解了兩人矛盾之後,他提出要看一期學兵的操練情況。
說到操練,特裏尼達又是一肚子的苦水要倒。
軍事顧問團其他成員大多都被派去訓練野戰部隊,而唯有極少數如特裏尼達之流,被安排在了講武學堂,整天和許高卓為理念的問題爭的是麵紅耳赤。
原則性的問題,雙方誰也不讓誰,稍一點火,又是難免要炸。
陳濤聽他們吵得頭疼,索性誰也不搭理,自顧自的去訓練場上觀看。
可轉悠了一圈,卻發現問題實在不是一般的大。
“到現在為止,還在訓練這些?”陳濤指著不遠處正在訓練射擊準頭和單人格鬥技術的學兵,皺緊了眉頭,向身後的許高卓發問。
許高卓回答道:“的確如此!”
“這算什麼?”陳濤不滿道,“你跟我說是集訓,這也叫集訓?許先生,你是不是對集訓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啊?”
陳濤極少對許高卓說如此不中聽的話,讓許高卓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礙於有特裏尼達在側,許高卓到底還是要麵子的,連忙辯解道:“大人,學生是認為,集訓還是有必要的。畢竟,這種燧發槍剛剛配發,性能都還不了解,如何能夠教授旁人呢?還是先集中起來,訓練一下……”
“糊塗!”陳濤斥道,“我說的是這個嗎?我說的難道是不該訓練槍法嗎?再好的騎兵,三天不碰馬,也變成步兵了。練槍,一天都不能耽擱!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問你,這些學兵現如今除了每日訓練射擊和單人格鬥之外,還有什麼科目?”
陳濤太不給麵子!
許高卓被他訓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依舊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道:“回大人的話,學堂的科目安排,是學生和麻督理一並商量決定的。每日清晨進行隊列、體能訓練,日間訓練槍械、格鬥,是為三操。兩講,則是由您新近安排的教習和軍事顧問團負責,其中,教習負責軍令學習,軍事顧問團負責理論科目。”
“理論都講些什麼?”陳濤看向特裏尼達,卻不待他回答,便自問自答道,“怕不又是槍械使用吧?”
特裏尼達沒有說話,眼神卻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陳濤說的沒錯,他最近就是忙於教授學兵們關於槍械的理論知識。
他認為,實踐要安排在理論之後,還不懂得手裏的槍是個什麼玩意兒,就想要操縱它,實在是異想天開。
陳濤瞪了一眼,看向不遠處的學兵們,不禁皺緊了眉頭。
“麻小六呢?”他轉頭問許高卓。
許高卓連忙派人去叫,不多時,麻小六便跑到了陳濤麵前,單膝跪地行禮。
陳濤瞥了他一眼,讓他起身,指著那群學兵,問他道:“你以為,他們的槍法練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