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頒布了備兵製的軍法之後,民間一時間反彈很大。
原本,古人就講究,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如今非但要當兵,而且,還要強製當兵,這怎麼能行啊?很多人都在想著脫逃的辦法,然而,陳濤卻似是對這件事情並不是特別的重視。
除了下令之後,要求參軍室第三處,聯合幕僚室第一處、第二處,建了個遊離於參軍室、幕僚室之外的備兵局,由當初投靠過來的那個一直被陳濤安排去訓練新兵的許品章接手管理之外,後續,就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了。
一時間,讓不少人認為,這個政策或許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但能夠直接接觸到陳濤高層,譬如許高卓、王致,以及三個旅統帶等等,諸多的親信,卻知道,陳濤從不無的放矢。隻要是他下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基本不會半途而廢。
就如同這個備兵的事情,看上去他好像並不重視。但如果真的不重視,他又何苦抽調人員來組織這麼一個備兵局出來呢?
更何況,眾人還知道的是,耿榮祥被陳濤指派,派員參與組建備兵局,實際上是在備兵局成立了一個派出機構,也就是備兵局對外所稱的政治科,在耿榮祥的幕僚室第二處內部,這個機構,被稱為‘駐備兵局特派股’。
而這個機構的作用,無外乎就又是一個給人洗腦的機構,幹的就是每日宣傳備兵局政策,讓陳濤的‘備兵思想’深入百姓心中,以達到潛移默化、水到渠成的效果。隻要讓大部分人認可,並且參與進來,剩下的小部分人,則就不是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了。
設定好大致方向之後,剩下的事情,陳濤很放心的交給了部下去解決。剛剛從靉陽返回險山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參軍署二堂內,陳濤笑容滿麵的迎上一個胖墩墩的商人。
“唐員外,請坐。”陳濤伸手指引著姓唐的員外落座,吩咐馬曉悅給客人上茶。
待對方坐穩,陳濤才說道:“這次冒昧請唐員外前來,實在是有事情相商。俗話說嘛,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這個人一介武夫,喜歡直來直去的,所以,我可就有什麼說什麼了,還望唐員外不要見怪啊!”
唐員外被陳濤請過來的時候,說實話,也是一頭霧水,不是很清楚。
作為整個險山的最高軍事長官,手握重兵的陳濤又不是唐員外能夠輕易惹得起的,無奈,來是來了,聽更是要聽一聽的。
他隻得道:“是,大人有任何吩咐,都請坦言無妨。”
“唔,其實是這樣的!”陳濤說道,“我聽說,唐員外你家中是世代經營錢莊的?自嘉靖年間至今,應當積攢了不少的資財吧?怎麼想到,會跑到遼東來做這筆生意啊?就我所知,這裏這麼混亂,恐怕生意不好做吧?”
“隻是恰逢其時罷了。”唐員外解釋道,“關內雖然生意好做些,但畢竟做得人多了。我呢,又不是個特別有能力的,所以,就想要避其鋒芒。與其跟人家去搶生意,倒是不如在這遼東重新開辟生意。而且,就我所知,大人治下還算是遼東比較安寧的地方,而且,對於商人,您也是比較扶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