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日頭,唐倫苦兮兮的站在參將署的二堂院內幹等著,心裏琢磨著,自己這兩條已經在打顫的腿,到底還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挨了那麼重的打,實在是站起來都很費力氣,這會兒又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憑借依仗的東西,因此,即便是冬天,依舊讓他出了一身的汗。
陳濤在屋內,早知道他來了,卻也足足晾了他一刻鍾的工夫,這才命人把他帶進來。與早先二人見麵的時候那股子奉茶的熟絡,簡直是判若兩人。
“唐員外。”見到唐倫的時候,陳濤連站起來的禮節都欠奉,隻淺淺笑了笑,對著唐倫比出一個手勢來,“請坐吧!”
請坐?對於如今的唐倫而言,請坐這兩個字,簡直是酷刑。
可陳濤這麼說了,唐倫又哪裏敢不照做?老老實實坐下來,隻這麼一個動作,就險些讓他疼昏過去。
陳濤看著他虛坐下來,對他說道:“唐員外今日到此,有何貴幹?我可記得,你是沒有答應我的合作意圖的吧?怎麼?才這麼快,就要反悔了?”
唐倫愁眉苦臉,“大人切莫嘲笑小的了,大人無論想要小的如何,小的都一一照做就是,隻求您放小的一條生路。”
“這話怎麼說的?”陳濤嗤笑一聲,“放你一條生路?我並沒有堵住你的生路,又何談放過啊?”
聽陳濤這麼一說,唐倫險些哭出來,“大人,是小的錯了,都是小的的錯。小的家裏的錢莊如今被人擠兌,眼看就要垮了。求大人救小的一命,您要小的如何報答都可以啊!”
“哦,原來是那件事情啊!我知道了。”陳濤點點頭,對此表示了理解,“這件事事情,其實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隻不過,要我幫你嘛,我總不能白白幫忙的吧?”
“是,大人英明。”唐倫道,“您先前提的條件,小的深思熟慮過了,覺得大人頗有遠見,小的願意配合。”
“唔,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陳濤說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之前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暫且不提,咱們隻說眼前的事情!唐倫,你看啊,之前我提的那個分配標準,我現在,也覺得不太好。所以說呢,我打算把這個分配的比例改一改,你覺得呢?”
唐倫有心拒絕,可他哪裏能夠拒絕得了?
還不是陳濤怎麼說,他就必須要怎麼做了?
對此,他隻得點頭道:“小的願意聽大人吩咐,請大人盡管安排,小的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請您放心。”
聽了這話,陳濤才點頭道:“好,既然你同意,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這次擠兌風波,你的聚寶堂錢莊,眼看就名聲臭大街了。這樣的一個生意,我其實是沒有什麼興趣的,更何況,你暗地裏做的什麼,你我都心知肚明,應該也不需要我去多說什麼。我原本對你的錢莊的確感興趣,但這會兒,卻是沒什麼興趣了。不如這樣,你看如何。我打算建立一個新的錢莊,就叫彙通票號。由我來擔任東家,你來擔任總辦,我給你分潤一成的幹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