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固執得很,執意問道:“下官隻是想明白,大人是否就是想眼睜睜看著沈陽陷落!”
“沈陽陷落,對我有什麼好處?”陳濤怒極反笑,反問道。
王致道:“大人最近加緊擴軍,不就是想要成為遼東之中流砥柱嗎?如此說來,排除異己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大人難道敢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真是笑話!”陳濤一拍桌子,對王致說道,“王大人,我敬你是個讀書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總兵官尤世功、總兵官賀世賢,這兩位戰死沙場的宿將,都是陳某極為敬佩的前輩!若當時陳某也在城中,必然效仿!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王大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對陳某有如此的誤解,居然會認為陳某會為排除異己而對同僚身死坐視不理!”
王致聽了這話,也不禁哽住了。
他原本也隻不過是話趕話,說了這麼一句,心中自然也知道,陳濤不是那樣的人。
可話都已經出口了,潑出去的水,又注定收不回來。
他心中懊惱,想要解釋,卻才發覺周邊投來的目光都極為不善。
見他不說話了,陳濤心中更是不舒服,忍耐了片刻之後,突然起身,轉身就朝著後院走去,竟是辦不不停,就這麼把自己的一眾部下扔在了二堂。
許高卓見狀,不禁歎氣道:“王大人,大人他畢竟是你我的上官,我等為人下屬的,說話總歸要注意些措辭的。這下好了!沈陽一失,下一個就是遼陽!再往東,咱們險山可就要遭難了!大人此時賭氣離開,這一大攤子的事情,要誰來做主啊!”
王致自知理虧,低著頭一言不發。
…
後院。
陳濤從前麵回來,沒知會任何人。
馬曉悅看見他,很是驚訝了一下,抬眼看去,才發覺他的臉色差得嚇人。冷冰冰仿若冰霜的樣子,是馬曉悅幾乎從未見過的。
她越過陳濤,向著緊隨其後的馬登龍對了個眼神。
一瞬間的工夫來不及做什麼交流,陳濤便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馬曉悅見他不快,自然不敢發問,跟著陳濤進了屋,見他坐下來,便親自倒了新沏好的茶端給他,“爺,這是怎麼了?誰惹得您發這麼大的脾氣?”
陳濤悶悶不樂,茶也不接,隻坐在那兒生悶氣。
馬曉悅無奈,隻得放下茶哄他。
不料陳濤居然真的是脾氣大得很,任是她怎麼柔聲細氣的哄著都不肯暫息其怒。
馬曉悅正兀自無奈,守在屋外的馬登龍卻奔了進來。
“大人!遼陽急報!”
陳濤一聽這話,當即抬頭。
馬登龍連忙將漆封完好的信函奉上。
陳濤撕開火漆,從信封裏拿出信紙來,隻有薄薄的一頁紙,稀稀疏疏的寫著幾行字,卻讓陳濤的腦袋嗡的一聲。
曆史上,沈陽失守之後,緊接著就是遼陽。
但陳濤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