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噗!”
刀子入肉,發出一聲輕響。
孔有德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
遼東,險山鎮總兵府。
陳濤對著遠道而歸的功臣,大發雷霆,“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兒!誰讓你善作主張的?”
唐望、宋汝良兩人在他麵前並肩站著。
宋汝良悄咪咪地偷眼去看陳濤,唐望則是小心翼翼地抬抬眼皮,去觀察陳濤的臉色。
唐望硬著頭皮道:“這仗到底是打勝了。”
“我讓你邀功了?我讓你請賞啦?”陳濤瞪眼罵道,“違抗軍令,擅自做主,是誰允許你們,不把作戰處放在眼中的!那是老子的軍令!你們連老子的軍令都不顧嗎?”
唐望嚇得一哆嗦,“卑職不敢,卑職萬萬不敢。”
陳濤道:“怎麼?你不敢?宋汝良!你是第一鎮的直接指揮官,這既然不是你們翼長的問題,那就是你的事情咯!”
宋汝良嚇了一大跳,“我……卑職不敢,卑職並不敢違抗您的軍令,隻是……”
他猶猶豫豫,不知道這話到底該怎麼說才好,眼神不住的往唐望那邊瞥,希望唐望可以站出來救救他。
唐望無奈,截口道:“大帥息怒,這是卑職的主意!大帥若要責罰,便請責罰唐望一人吧。還請大帥暫息雷霆之怒,為險山軍民保重身體。”
“嗬,你倒是有骨氣!”陳濤怒極反笑,對外麵吆喝道,“來人!給我把這位有骨氣的將軍拖出去,打四十軍棍!”
馬登龍走進來,悄悄看看陳濤的臉色。
一擺手,讓衛兵先將唐望帶下去。
“大帥……”馬登龍道。
陳濤瞪他一眼,“怎麼?連你都要跟老子對著幹?還是想配他一塊兒挨板子?”
馬登龍大驚,連忙閉嘴,退後半步,不敢再吭聲言語。
不多時,門口一五一十響起了板子聲。
陳濤冷著臉坐在屋內。
宋汝良隨著門口傳來的響聲,一陣陣地打哆嗦。
“大帥……”他終究是忍不住,上前跪地,對陳濤道,“大帥息怒!雖然提意見的是唐大人,但實際執行的是卑職。若是唐大人該罰,那卑職就更該罰了。望大帥看在結果還算是不錯的份兒上,暫且饒了唐大人這一次吧。唐大人他一片忠心,都是為了大帥您啊!”
“怎麼著?你這是跟我討價還價呢?他一片忠心,天地可鑒。那是我瞎了眼睛,錯冤枉好人咯!”陳濤瞪他一眼道,“皮癢了滾一邊兒候著去!拾掇完了他,自然輪到你!”
宋汝良嚇得不敢吭聲。
隻聽著外麵一聲一聲的脆響和報數的聲音,攥起拳頭,死死摳著掌心。
終於,他忍耐不住了。
跪爬兩步上前,在陳濤麵前求道:“大帥!您打我!您打我!千錯萬錯都是卑職的錯,您饒了唐大人吧!”
陳濤看他兩眼,哼了一聲,問馬登龍道:“多少了?”
馬登龍連忙道:“二十八了,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