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濤的想法如果隻是孫承宗來了可以省錢的話,那他也沒本事爬這麼高了。
他用手指頭輕輕悄悄椅子的扶手,微微仰起頭來,琢磨道:“這位孫老大人,說是個知兵的,既然如此便好,我們日後行事,總是少一些掣肘的。再者說了,知不知兵不是最要緊的。那最要緊的事情還是不懂的莫要裝懂,凡事由著咱們去做,他等著領賞就是,這便就自在了。”
陳濤這麼一說,林耀衝當即道:“是,大帥說得甚是!不過,不論如何,險山軍隻聽大帥的吩咐。旁人,休想越過大帥調得動一兵一卒也就是了!”
陳濤並沒有要他表忠心的意思,這家夥卻著實是誤解了陳濤的意思。不過,陳濤也懶得就這麼件事情多做解釋。下屬忠心可鑒,他總不見得打消人家的積極性吧?
“兵馬到底還是朝廷的兵馬,不過,既然是當了兵,那服從命令就是天職。聽上官的吩咐,那總是沒有錯的也就是了。”
陳濤說著,端起麵前的茶杯來,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他若有所思了片刻,叫了聲耿仲明的名字,問他道:“雲台啊,朝鮮那邊的事情,你辦得如何了?”
耿仲明這一次也隨陳濤一塊兒巡視各處城防,隨時隨地把自己該打理的一應事情都在腦子裏頭一遍一遍的過,生怕什麼時候陳濤要問,他卻答不出來。
這會兒聽陳濤終於點到他,他忙不迭連忙說道:“回大帥的話,朝鮮國那邊,李倧現在是很聽話的。咱們這邊兒,有彙通票號參股的工廠、商號,總部基本上都已經遷移過去。部隊上,包括水陸新兵訓練基地、講武與崇文學堂總校的新校址,以及指揮樞紐,基本上都已經在朝鮮國靠海的地方選定位置,開始籌建。最快的已經基本完工,馬上就可以開始運作了。李倧對咱們是言聽計從,一時間絕不會有什麼問題。”
陳濤點點頭,說道:“之前沒有跟你們言明,但這事情,早晚是要言明的。咱們所處的地方,距離韃子實在是太近,這種地方,韃子如果是新生歹意,全力集結,合力進攻。抑或是,整日襲擾。那我們幹脆就什麼都不用幹了。整日疲於奔命,早晚有一天,要吃大虧。所以,我才考慮到了朝鮮國。”
他說到這裏,已經有隨從的參謀布置好了沙盤。
陳濤遠遠看著,示意下屬們都過去瞧一瞧,他說道:“朝鮮國距離韃子有比較遠的一段距離。我們的優勢在哪兒?距離朝鮮國比較近,如果一旦險山鎮的出現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那退守朝鮮國,未必不是一個上上之策。再者說了,除了距離這一道之外,還有另外的考量。那就是,韃子本身人數稀少。如果裹挾不到百姓,也沒有人繼續帶兵叛逃過去的話,那以他現有的兵力,布置在這麼多的軍堡之內,直接導致的就是,他的戰線被拉的很長。任何兩個地方,都不能有效的相互呼應。他們需要守衛的地方越多,戰線拉得越長,能夠騰出來的兵力就會越少。兵力捉襟見肘,攻不能攻,守不能守,到頭來,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