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飯飽,陳濤被自家的衛隊護衛著,回到了李倧派人給他安排的住處去休息。回到住處,李倧的人自然就進不來了,隻有陳濤的衛隊和被他允許進入的人,方可踏入這處王宮內最大也最為舒適的院落中。
“大帥,唐倫來了,說要見您,不知道,您是否想要現在就見他?”馬登龍隔著門扇,如此問內裏正兀自休息,強行化解醉意的陳濤。陳濤在宴會上,麵,的的確確是多喝了兩杯酒,這會兒回來,才意識到後勁兒有些大了,暈暈乎乎的好不難受。
“讓他進來吧。”陳濤對於忠誠的自己人,到底還可以算得上是比較好脾氣的了。雖然喝多了酒,身子困乏,心裏頭也沒有太多處理公事的心情在。但既然唐倫緊趕慢趕的整理了材料,過來求見他,那他必定是要見唐倫一麵的。而且,說起來,或許是由於執掌司職的不同,唐倫平日裏對險山軍的所有人,都是有所差別的。似是他這種雖然有錢,但被人稱作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人 ,自然是得不到誰的好感的。
外麵得了吩咐,不過片刻的工夫,那唐倫便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手中捧著一卷厚厚的賬簿,看樣子,實在是準備得很充分。巴巴的緊趕慢趕跑過來,應當是為了彙通票號在朝鮮的賬目問題而來的,這一回,還要再算上這購置朝鮮國田產的細賬,實在可以算得上是個浩大的工程了。
“唐倫啊,沒想到,你來得竟然這麼快啊!”陳濤仰麵倚靠在躺椅裏頭,長長的吐出來一口濁氣。微閉著眼睛,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詢問起唐倫關於彙通票號在朝鮮的事情,“現如今,朝鮮還是隻有分號在這兒嗎?這麼大的地方,都沒有一個總部在的?這樣的話,各自為政,是否能夠應付日常的正常運作呢?”
唐倫早有準備而來,知道陳濤會問到這裏,便故作愁悶的反問道:“大帥,小人自然知道,偌大的地方,沒有一個掌總的鋪子,總是很容易出問題的。隻不過,這總號總還是要放在險山,咱們才能放心一些的,在朝鮮,還是……”
“莫說在險山設了總號,在外麵便不能再設置一個總號了。”陳濤眼睛不睜,依舊是躺靠在躺椅裏,就這麼對恭立在他身旁的唐倫吩咐道,“咱們如今做的事情,往小了說,是為了雙方的睦鄰友好。往大了說呢,那就是在進行跨國貿易的合作嚐試。這一次,本錢也算是掏夠了,若是隻設分號在這邊,以後生意做大了,那可如何是好?”
唐倫回答道:“那麼,大帥的意思是,要在朝鮮國,譬如漢城之內,建起一個票號的總號來?隻是,若是這裏也設立一個總號的話,那日後,這邊的總號,與我險山境內的那個總號,到底應該是誰來管誰?這不分主次的,自然是不行的!”
“嗯,你說得有道理。”陳濤說道,“不過,這件事情,解決的辦法已經有了,不需要你太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