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漢鷹在離開總兵府的時候,失魂落魄。
從各種方麵來說,陳濤還算是顧及舊情的。
起碼,他隻是削去了胡漢鷹的本兼各職,讓他回家去養老,卻並未將胡漢鷹那個因他而得的指揮僉事的世職一並砍掉。
雖然,這對於他而言,實在是件太過於簡單的事情。以他現在的地位,隻需要他一紙奏章告上去,根本沒有人會理睬胡漢鷹是不是真的有錯。別說削去舊職,就連說殺就殺,那都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狗頭軍師寸步不離的追隨,跟胡漢鷹贅述那個老掉牙的‘臥薪嚐膽’的故事,但胡漢鷹是真的老了,他沒有心思跟陳濤去較勁,也理所當然的知道,他是鬥不過陳濤的。
胡漢鷹就這樣草草收場,新晉升的中路翼長卻與原本的中路沒有任何的關係。
誰都沒有想到,沉寂了這麼久,這麼長時間以來,幾乎是毫無建樹的原軍令局總辦陸鼎,竟然一躍出掌實權,接任了中路翼長的位置。
而他本來的軍令局總辦的位置,則是從本部門正常晉升上來的,原本軍令局的兩個幫辦之一,名叫項寶廷。
…
險山鎮總兵府,二堂。
項寶廷聞召而至,單膝跪地,在門口給陳濤行禮。
“卑職項寶廷,拜見大帥!”
陳濤難得清閑,手裏拿了把剪刀,對著牆角的一株新近插的蘭花,像模像樣的修剪多餘的枝葉。聽見身後的聲音也沒有回頭,隻道:“起來吧。”而後隨手朝著旁邊一指,吩咐道:“坐吧!”
“謝大帥!”項寶廷知道陳濤的脾氣,也不推讓,躬身謝過,才坐了下來。
陳濤的聲音傳入耳朵,“我之前問你的事情,你有眉目了沒有?不管怎麼說,咱們得先拿出個章程來才行啊!”
陳濤所說的事情,是最近孫承宗打算巡視險山鎮的事情。
人家可是說了,這裏是大明的國土,是孤懸於遼東的一塊最好的敵後陣地,非來不可!
他這麼一來可了不得!
這一來嘛,孫老大人年紀大了,他總會有個病,有個痛的,不得不防備。若是在險山給磕著碰著,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更別提,這老頭兒和熊廷弼還是有區別的,要給他看什麼,不給他看什麼,陳濤這邊兒非得先有個章程不可!
而這些,自然是軍令局需要操心的事情。
項寶廷自然是帶著答案來的,他說道:“卑職以為,對著孫老大人,應當不需要搞什麼虛的,隻需要把最真實的實力展示給老大人看,老大人自然知道該如何做的!”
陳濤回了下頭,“哦?你這麼覺得?”
項寶廷連忙點頭,他說道:“是,卑職是這麼想的。孫老大人本身就比較看重有能力的武將,而遠觀整個遼東,能夠稱得上柱石二字的,也就隻有大帥您了。孫老大人需要借重著您,防守遼東,看住後金的後方,自然要拉攏您。隻要您有足夠的實力,卑職以為,孫老大人必定會對您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