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高卓自知陳濤找他有事,散會後,便又繞去了內宅。
陳濤回到後麵就換了便服,躺椅裏一靠,閉目養神。
馬登龍走進來稟報的時候,他險些昏昏入睡。
“大帥!許先生來了,您是否是現在要見?”
陳濤大病未愈,身體狀況雖然日益好起來,但照舊是虛弱,需要多休息。以至於最近在內宅的時候,馬曉悅盯他盯得是十分緊的,馬登龍怕得罪了妹妹,並不敢往他這兒頻繁帶人。但見許高卓是陳濤的意思,他也就並不敢阻攔。
“許先生?”陳濤猛地被馬登龍驚醒過來,凝眉緩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哦,請他進來吧。”
許高卓被馬登龍帶進來的時候,陳濤已經坐正了,肩頭披著件衣服,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虛弱。
許高卓躬身道:“大帥,學生沒有打攪您休息吧?”
陳濤笑道:“這有什麼打攪不打攪的?總歸都是正經事情。來吧,坐!坐下來慢慢說。”
許高卓便在他身側坐下,眼睛看著陳濤,等著他的反應。
陳濤道:“剛剛在會議上,我提到的,組建騎兵第一旅的事情,你怎麼看?”
許高卓笑道:“大帥深謀遠慮,做什麼都是自有定計,學生自然是覺得,這件事情當辦,而且必須要辦,要加緊辦。更何況……”
陳濤頓時搖頭,“我不要聽這些虛話,許先生,現在這屋中隻有你我,你沒有必要跟我打官腔兒。就實話實說吧,從各種角度上,你是如何想的?”
許高卓這才仔細琢磨了一番,對陳濤說道:“大帥,其實,依學生之見,大帥此舉,或許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咱們現在雖然剛剛購置了軍馬,但騎兵培訓本身就比步兵困難。合格的兵源很不好補充,軍官就更是缺少,再加上,除了軍馬,還需要裝備馬鞍、馬刀、弩箭等等騎兵專用的軍械,這些都是大筆的開銷。咱們近來本就入不敷出,又要貼補巡撫衙門那邊兒的民政,雖然朝廷按時給咱們發放糧餉,但到底是捉襟見肘。”
“許先生,記住我一句話。”陳濤比出一根手指頭,對許高卓說道,“這世上所有的事情就分兩種,一種是可以用錢解決的,一種是不能用錢解決的。前者,當然是要易於後者。也就是說,凡是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能用錢解決的,那才是大問題!”
許高卓琢磨了一下,問道:“大帥的意思是否是,您可以解決銀錢短缺的問題?”
“解決自然是可以解決的。”陳濤道,“大不了嘛,拆了東牆補西牆。重要的先辦,不重要的後辦。”
“那麼,什麼是不重要的呢?”許高卓虛心求教。
陳濤道:“自然是……”
陳濤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他想了想,問道:“我聽說,最近,王致在跟你接觸?又是在跟你要什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