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軍務局證實,由大帥親筆批準特支,計劃下撥的修繕民房經費,的確已經分批盡數撥付下去。第一批款子,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撥付。”
是的,陳濤很重視民心民情,就像是從前修路時一樣,他可以派出所需的軍隊輔助,隻求盡快完成地方迫切所需的事情。他計劃遷往椵島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也做好了準備,因此,早在他過來之前,這筆修繕民房所需的款子他就已經批準撥付了。
軍務局由於錢不湊手,分批次下發,但實際上,最後一批款項,一個月前也已經到賬。也就是說,足額的款子在他們手中,卻沒有做應該做的事情。
這倒是不怪陳濤要惱怒了,錢花了,卻沒有用在刀刃兒上,反而是可能用在了鑲鑽上,這如何能夠讓他不惱火?
更為不能接受的是,這種事情,居然還需要紀逢春來提醒他。而他手下本該對此有反應的警政局和法務署,卻都成了聾子瞎子一般。
警政局沒有及時了解到情況,法務署則應當是沒有重視起百姓的申訴渠道。這都是極容易激起民變的事情,稍有不查,就會動搖根基,倒也不怪陳濤如此大發雷霆。
法務署的公堂內,一片如同晚秋風掃落葉一般的肅殺氣氛中,杜衡端坐案後,冷眼瞪著自己的下屬們,冷冷地開口。
“這次民房的事情,實在是捅了大簍子。大帥震怒,已經嚴令徹查。雖未曾限期,卻比限期還要嚴格!”他說著,哼了一聲,“我知道,諸位平日裏辦差的時候,大多都是但憑心情、喜好。碰上覺得重要的事情才好好辦一辦,覺得不會出亂子的事情,就各隨心意。你們大多都是跟了我多時的老部下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我懶得跟你們多加計較。但這次不同了!這連大帥都能驚動的案子,誰若是敢不循規蹈矩,敢給我出亂子,那就莫怪我到時候要他好看!”
此言一出,下屬軍事廳的人倒是沒什麼表現,民事廳那邊的人,卻一個個的從眼神裏麵就透出一個膽戰心驚來。
“總辦!”民事廳廳長宋先河上前道:“卑職有幾句淺見,不知道當不當講。”
杜衡受了陳濤訓斥,眼看著辦不好這樁事情,別說失寵,就連性命都堪憂,本就心情不好。宋先河必定是罪魁禍首,卻又吞吞吐吐的不說實話,實在是讓杜衡更為惱火。他罵道:“不當講就不必說了!宋先河,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年紀一大把了,卻是月越活越回去是不是?”
宋先河被罵得一縮脖子,支吾道:“卑職……卑職還是覺得……有……有必要說一下的……”
杜衡一拍桌子道:“那還不快說!”
宋先河連忙道:“關於民房款項被克扣的事情,的確是早有百姓狀告。隻不過,此事牽連甚大,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卑職也曾想要詳查,可事情牽連到朝鮮國那邊的方麵大員,卑職便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