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陳濤當即擺手搖頭,“不敢,不敢,萬萬不敢!高經略是整個遼東的最高長官,就算是借我幾個單子,也不敢跟他玩兒什麼虛虛實實的啊!袁副使,不然如此吧?您要是真的覺得,需要我的協助,那很好辦!您跟高經略說說,調我的人,去幫你一把!隻要高經略那邊兒統一,末將哪敢不用心效力?”
袁崇煥現在,聽到高第的名字,就心煩的要命。
他眼看著陳濤風卷殘雲的吃了半隻燒雞,又掃光了麵前的幾盤菜,酒也灌了大半壇子下去,心情更是不好了。他說道:“你當真不願意答應我?”
陳濤說道:“不是不願意答應,實在是上下尊卑,這不允許啊!哦……”
說到這裏,他突然撐著桌子,晃晃悠悠的起身。
眼看著袁崇煥眼裏都要冒火了,他嚷嚷道:“抱歉,抱歉,酒喝得有點兒多,我這兒……解個小手。”
他說著,在酒桌邊上就要解褲子。
袁崇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忙叫來個衛兵,讓人帶著陳濤去茅房。
陳濤晃晃悠悠走後,滿桂湊上前來,才發現袁崇煥臉上已經是一片鐵青。他憤憤地攥著拳頭罵道:“什麼能戰之兵?依我看,跋扈無理不說!還貪生怕死!為國為民,受些非議算什麼?他竟然連這點兒擔當都沒有!”
“副使,許是他太過小心了。”滿桂勸道,“他不願意,可這遼東不願意幫咱們的又不隻是他一個。咱們沒有必要太過得罪了他!更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哼!”袁崇煥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剛剛你看到了,他當著本官的麵,竟然就要……本官倒不是為這最後一樁非殺他不可。而是他這種,貪生怕死之徒,手握重兵,日後隻會成為大明的麻煩!說不好,下一個投降韃子的降將,就會是他!剛剛你難道沒有聽到嗎?他手下二萬人的兵馬,竟然被朝鮮國那般欺負!連朝鮮國都想欺負他就可以欺負他,那更遑論韃子!不行!這樣的人,留不得了!”
滿桂頓時急了,“可是……設若如此,咱們要是真的傷了他,那到底該如何和高經略交代?高經略很看重此人,這一點,副使,您不是不知啊!”
“高經略?”袁崇煥道,“設若他不是文官,袁某不會忍他到現在!且看著吧!隻要我們熬到孫老大人歸來,到時候,他高第?昏庸無能之輩,非得死無葬身之地!”
眼看著爭執不過,滿桂無奈地歎了口氣,“是,末將聽從副使吩咐便是。”
袁崇煥這才滿意了,可等了半晌,總不見陳濤回來。他吩咐滿桂道:“你去看看,發生什麼了。那醉漢怕不是要睡在我的院子裏!設若是醉了,你知道該怎麼辦!做得利索一點兒。”
不得不說,袁崇煥膽子真大。
可惜,陳濤早知道他膽子大,並且早已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滿桂順著去茅房的路走,在一處較為隱蔽的牆角處,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他停住腳步,朝著旁邊掃視了一圈兒,頓時便是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