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詔得知流匪出現在闞家營的消息,嚇得三魂沒了兩魂。
軍情局的諜報人員隻是向他通報,應該由他處置的剿匪事宜。同時也是希望他能夠最大限度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打擾到正在巡視的陳濤一行人而已。
隻是,軍情局的人卻不會知道,這夥流匪怕不是南路巡防部隊一時間能夠克製得住的。因此,他們隻是將情報通報給了曹文詔,而並未向俞泰通報。
為了不引人注目,曹文詔點起麾下最信得過的精銳兵馬,當晚就直奔左州堡。
抵達軍堡外的時候,天色尚未明。
俞泰在睡夢中被左州堡駐防的第十一旅一一二團團長周奎叫醒,才得知出了大事。
曹文詔對俞泰行過禮之後,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俞泰頓時頭大。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俞泰在原地轉著圈子,急得步子怎麼都停不下片刻。轉了數圈兒之後,他才指著曹文詔道:“你啊,你啊,曹文詔!你可真會給我添麻煩!”
曹文詔低頭道:“是,都是卑職沒有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做好此事,才險些釀成了大禍。”
“什麼叫險些釀成大禍?”俞泰指著他的鼻子訓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你已經釀成大禍了知道嗎?爵爺明日要到闞家營的大仙廟去焚香,你說,若是到時候被流寇傷到,是你擔待的起,還是我擔待得起!”
曹文詔猛地抬起頭來,驚道:“明知道流寇就在闞家營,將軍,您怎麼能放任爵爺繼續去什麼鬼廟焚香啊?焚香是小事!若是不小心傷到了爵爺,那可就是大事了!”
俞泰挑眉道:“不讓爵爺去?這行程都已經是定下來了,你以為是說變就能變的嗎?我就問你,讓爵爺取消行程,怎麼說?難道要我去說,是南路巡防部隊辦事不利,放任流匪成患,現在竟然蟄伏在闞家營,等著行刺爵爺的嗎?”
“即便要擔責任,可到底是爵爺的安危要緊!”曹文詔爭辯道。
他是很看不慣老派軍人的,覺得他們過於油滑,對陳濤又明顯不夠忠心。遇事不想著如何處理,總是想著可以蒙混過去,已然成為了一種常態。俞泰雖然是陳濤的愛將,也的確是立過大功勞,也是員驍將,但到底還是跳不出老派軍人的一貫做派,讓曹文詔打心眼兒裏頭有些排斥。
俞泰見曹文詔竟然敢當麵頂撞他,頓時也不樂意了,“怎麼?你是南路參將還是我是南路參將?告訴你,小子!老子帶兵跟著爵爺打仗的時候,你還不定在哪兒呢!擔責任,我不怕!爵爺的安危自然也是要緊的!但是,你小子給我長長腦子!流匪,那是什麼狗屁東西!從來都是他們繞著爵爺走,什麼時候開始,爵爺居然要對他們退避三舍了!在我遼東的地麵上,絕不容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他的固執態度讓曹文詔難以理解。
不管怎麼說,既然危險係數那麼大,取消行程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