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曹文詔、曹變蛟叔侄二人送走,謝勇折返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蒙蒙亮了。
折騰了一夜,陳濤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幹脆就吩咐了準備早餐。
謝勇親去廚房,盯著做了幾樣清淡的早餐,給陳濤送到屋裏去,趁著擺上桌的時間,不禁抱怨道:“爵爺,您跟他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呢?依我看,這小子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您跟他說那麼多,他到最後,還是未必感激您的。”
“我倒是覺得未必。”陳濤走過來,坐在桌邊,看了看謝勇布置下的稀粥小菜,對他說道:“罷了,說那麼多管什麼用啊?左右他現在是答應下來了,答應了我,就得好好幹。你得空的時候幫幫他!別讓他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
謝勇心裏麵一百個不樂意,但既然陳濤已經吩咐下來了,那他就斷然也沒有反對的可能。
他說道:“是,卑職去辦好就是了,您先把早餐吃了吧!桂處長那邊,怕是還有事情,需要您親自過目呢!”
…
桂昌從陳濤的行轅裏頭出來,就直奔駐防左州堡的第十一旅一一二團團長周奎的團部。
在他看來,旁人可能都沒有問題,但這個從舊軍隊直接轉過來的團,估計首當其衝,就會有大問題!
帶著幾個人,桂昌一路疾奔,趕到一一二團團部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
周奎被部下從睡夢之中叫醒,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才看到桂昌一臉肅殺,站在團部門口。
他聽了部下的稟報,知道這是陳濤身邊很重要的部下,主掌軍規軍紀,對於他而言,自然是得罪不得的。
因此,他連忙擠出一臉的笑容,湊上去說道:“哎呀,桂處長!您怎麼突然來了,都不跟我說一聲的啊!若是說一聲,也好去接您不是?您看,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您要是找不準地方,那可怎麼辦呢?”
桂昌哼了一聲,說道:“找旁人找不到,找你周奎我可還是找得到的。我們憲兵處,就這點兒能耐大。最擅長於挖掘一些藏汙納垢的地方!”
他這話說得是很不好聽了,此言一出,果然,周奎當即就不樂意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啊?”周奎驚訝道:“桂處長,雖然您是爵爺身邊的紅人,可有些話,也是不能夠亂講的吧?您說我們這兒藏汙納垢,可要拿得出證據來啊!”
“證據?還要什麼證據?事實就明擺在這兒!你還要什麼證據?”桂昌步步緊逼,寸步不讓,正正的對著周奎的眼神,對他說道:“不過,我們憲兵處向來是照章辦事,你若是非要說證據,那我也有證據。”
周奎握著拳頭,恨恨地說道:“什麼證據?”
桂昌道:“這第一條證據,你第十一旅一一二團,駐紮在左州堡附近,負責保衛的就是左州堡周圍的安全。你的團,駐紮在這裏,每天在搞訓練,看似繁忙,實則清閑!當兵的,清閑的時候就是訓練,忙的時候就是拉滿了弓弦作戰。你整天閑著,可周圍呢?海晏河清了嗎?沒有!那夥流匪在此地盤踞已經很久了,你居然一點兒察覺不到,這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