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過了武寧芳留給他的信件,梁廷棟叫來一個自己的可靠家仆。
“梁寶!”梁廷棟吩咐道,“你馬上去一趟武寧侯府,請陳總兵過府一敘。記得,態度好一點。”
“是,老爺。”梁寶答應一聲,跑出去辦事了。
過了沒有多久,卻又一個人跑了回來。
他氣喘籲籲的模樣,似乎是跑得很急。來到梁廷棟麵前,對梁廷棟稟報道:“老爺,小的去了一趟武寧侯府,可是,別說武寧侯了,府裏麵大敞四開,一個人都沒有啊!”
“一個人都沒有?”梁廷棟頓時疑惑。
不管怎麼說,武寧侯府那麼大的府邸,整個遼東的首腦所在,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呢?
唯一的解釋,也就是陳濤躲起來不見人了。
這個陳濤!
梁廷棟攥了攥拳頭,心中憤憤地想道:好啊!你不見我最好!你不見我,我自有辦法讓你求著見我!
梁廷棟的算盤是打得劈啪亂響的,隻可惜,事情卻沒有他想得那麼順利。
就在他到達山海關的當天晚上,就有人當眾,給他出了一道大難題!
…
山海關,君悅酒樓。
這是山海關內新開設的酒樓,民間相傳,是與武寧侯府沾著關係的。因此,被很多文武官員趨之若鶩。
今日為梁廷棟接風洗塵的接風宴,就被安排在了這裏。
整棟酒樓都被包了下來,樓上樓下坐滿了在朝中掛著官職的山海關的文武官員們。
畢竟是接風宴,梁廷棟還想和大夥兒搞好關係,所以,表現得很有親和力。
他親自舉杯,向著周圍的人敬酒。
“想當年,萬曆皇爺在的時候,山河破碎,敵軍壓境,到如今,已經有大概七年的時光了。這七年來,我知道,大夥兒都過得很累。枕戈待旦,厲兵秣馬。沒有你們的付出,也就沒有如今遼東鼎定,蒙古與朝鮮歸附的盛景!這一杯酒,我替大明,敬各位,今後,還需要各位繼續忠心報國!陛下一定不吝封賞!”
下麵人倒是也很配合,尤其是馮兆祥為首的山海關諸將,全都站起來起哄。鬧哄哄的,一陣子熱熱鬧鬧的場麵,讓梁廷棟很是滿意。
等到客套話都說完了,大夥兒開席,熱鬧的景象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梁廷棟撚杯含笑,覺得遼東似乎也沒有什麼可怕的。這些人,不是也愛聽好聽的話,也喜歡被人花樣奉承嗎?
他這邊正搖頭晃腦,洋洋得意,馮兆祥一個隱蔽的眼神抖過去,君悅酒樓的掌櫃當即屁顛屁顛跑到梁廷棟的身後。
他搓搓鼻子,又撓撓頭,麵帶尬色的站在那兒,彎腰也不是,直起來也不是,總歸,就是別扭極了。
梁廷棟感覺到身後有人,一回頭,險些被他嚇了一跳。
梁廷棟轉回頭去,皺著眉頭問他道:“你是誰?站在我背後幹什麼?你站在這兒半天,怎麼不說話啊?”
掌櫃點頭哈腰的拱手,輕聲道:“這位大人,您是新來的督師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