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是個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
陳濤命王行給他傳的話,雖然是極為鋌而走險,但是,他卻依舊答應了下來幫忙!於是,數日後,押送魏忠賢前往陵寢守墓的錦衣衛,在路上,將魏忠賢看丟了。一夥武藝不錯,明顯是軍人出身的家夥,重傷了押送的錦衣衛,隨後,便將魏忠賢直接掠走。
據受傷的錦衣衛交代,對方顯然是行伍出身。招數並不華麗,但招招致命!
不過,不管朝野上下如何猜測,被掠走的魏忠賢在幾經輾轉之後,終於悄咪咪地到達了山海關,被偷偷地送到了陳濤的府上。
易地而處,相見的心情再不相同。
…
簡單的院落內,正房裏燒著地龍,暖洋洋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之中,讓人頗有困意。
陳濤彼時大病初愈,這場風寒對他折磨不小,即便是身體好了些,也還是被夫人派過來的丫鬟每日盯著喝各種各樣的補氣益血的湯。臉色漸漸紅潤起來,人也因為長時間在屋中待著,比素日白了,也胖了些。
魏忠賢被謝勇帶進正房,就看到陳濤坐在桌邊,擺弄著手中的茶杯。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見禮,隻尷尬地站在門外。
寒氣襲入屋內,陳濤頓時覺得有些冷,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才發現魏忠賢竟是已經到了。
“魏公公。”陳濤起身相迎,帶動了手腳上的鏈子,嘩啦啦作響。
魏忠賢詫異地看著陳濤手腳上的鐐銬,怔怔的發愣。
陳濤對著魏忠賢身後的謝勇擺手,示意他先下去,把魏忠賢拉到了桌邊,按著他坐下來。
“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您魏公公怎麼也有這愣怔的時候?想當初在京城,我可還記得清楚,我見到您的時候,您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啊!真是讓人懷念!”
陳濤這麼一說,魏忠賢都不禁懷念起曾經來了。
兩人感慨了片刻,陳濤才提起了正經事兒。他對魏忠賢說道:“之前,我讓王行跟你商量的事情,魏公公,你都是考慮清楚了吧?踏上我的府宅,可就沒有什麼後悔藥可以吃了!你必須得聽我的安排,不然,我會讓你比較後悔輕易地來到遼東。”
魏忠賢對陳濤這般的威脅並沒有什麼太多其他的想法,他來到遼東,就意味著他是可以聽從陳濤擺布的。否則,如若還有著其他的想法,到這兒來,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魏忠賢說道:“宮中已經沒有魏忠賢了,侯爺也不要再稱呼咱家為魏公公了吧?咱家隻是沒有想到,在這般落魄的時候,唯一肯幫幫咱家的,竟然是侯爺您!您放心,事情我都已經清楚了,東西,也已經帶來了。您看!絕對是以假亂真!”
魏忠賢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
那是一張寫滿了字的絹布,布的質地很柔軟,明黃色,顯然,在這個朝代,僅有一個人可以穿這種的東西,那就是皇帝!再有,那就非得是在皇家地位很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