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武寧侯府。
聽說了大旗商行保護著孫承宗朝關外走的消息,陳濤對於這個對手不得不徹底謹慎起來。
他沉默良久,才吩咐謝勇,“你去,馬上叫馮兆祥到我這兒來一趟。”
“是!”謝勇領命而去,不多時,馮兆祥就到了陳濤的麵前。
陳濤二話不說,把手中的信函甩給馮兆祥。
馮兆祥接過來,展開一看,頓時驚愕,“侯爺!大旗商行掩護孫承宗做什麼?要不要我們把他給……”
“渾說什麼?”陳濤斥了他一聲,陰沉著臉,坐在案後的太師椅上,“世事多艱,別再給我找麻煩!這個人,不僅不能有事,反而一定要確保他的安全!我看信上麵標注的時間,大概是這一行人也快到了。這樣,你的警備司令部,馬上派一隊哨騎,出五十裏,迎接!務必要保證孫老大人的安全!迎接的事情,就由你和亨九先生負責,一切聽從他的指令。如果他需要調動兵力,營級以下隨便他,超過營級建製,你派個人給我報備一聲就可以了。”
“是,標下遵命。”
…
洪承疇拿了陳濤的令箭,以顧問的身份,由遼西警備司令部司令官馮兆祥陪同,出山海關迎接孫承宗。
陳濤計算的腳程基本上不差,派出去的人很快便接應到了孫承宗。到了陳濤的地盤上,已然不用擔心宵小作祟。萬一死在這兒,那絕對是陳濤自己搞的鬼。不過,孫承宗這個人還真是個燙手的山圩,死不得!
山海關外,馮兆祥帶的官兵們荷槍實彈的挺立著。軍旗在半空中飛舞,獵獵生風。
孫承宗雖然是文官,且年邁,但依舊擅長騎馬,一騎當先,到了近前。
洪承疇當即拱手說道:“孫老大人,一路奔波,實在是太辛苦了!下官奉武寧侯爺的命令,在此等候,請您跟下官進山海關再敘!”
孫承宗倒是不在這裏點破洪承疇的身份,隻矜持的點頭道:“好!客隨主便!在這裏,自然是聽從侯爺的安排才對!”
洪承疇鬆了口氣,給馮兆祥遞了個眼色。
馮兆祥一聲口令,身後的士兵們幾乎是同一步調的相對轉身,舉槍行禮。
衛兵起頭,高亢的軍歌頓時響徹雲霄。
“……戍國需壯士,征餉築邊牆。用度仗民力,吃穿盡皇糧。冷箭橫眉對,豈敢向刀降。莫道沙場苦,縱死骨猶香……”
孫承宗聽著這震耳欲聾的歌聲,音調固然簡單,但卻高亢有力,被這些久戰沙場的將士們唱出來,別有一種醉臥疆場的琳琳豪情。
他皺了皺眉頭,強自按耐住沸騰的熱血,心中篤定,這是遼東軍的一場下馬威無疑了!
策馬從隊伍中間讓出的五馬並行的路上踩過,一遍軍歌唱過,將士們突然揚起手中的槍。整齊的槍刺一起一落,士兵們口中一聲聲震撼的吼著,“殺!殺!殺!”
孫承宗胯下的畢竟不是久經沙場的戰馬,被肅殺之氣嚇得一顫,便要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