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希鵬把話說的這麼狠,自然是沒有人還再敢有任何的異議。王自用訕訕的坐了回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郭希鵬餘怒未消,瞪他兩眼,說道:“大帥要做的事情,必定是要做成才罷休的。爾等無需多言,聽憑命令就是!另外,王旅長,你初入遼東軍,不懂規矩。可你的參謀長左星漢卻是遼東陸校畢業的,是遼東軍裏很優秀的將才!你有什麼疑惑,可以去問他,就不要拿來會議上找罵了!”
這話說得太過直白,王自用恨不得把腦袋埋在地裏頭去充鴕鳥,當著一屋子人的麵被訓斥,實在是讓他很沒有麵子。
散會後,左星漢主動找到了王自用,跟他一路走。看著王自用垂頭喪氣的模樣,左星漢說道:“王將軍,郭軍長一直是這個脾氣,熟悉了就好了,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他也不是故意要針對誰,隻是你也看得出,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恰好就撞在了槍口上。”
“我知道的。”王自用說道:“而且,郭軍長是長官,教訓我,原本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隻是,今天會議上,我想要說的事情,沒有能夠說出口去,堵在心裏,總是覺得很不舒服。”
“那你不妨可以把話說給我聽聽。”左星漢說道:“畢竟,我們之間是同僚,認真的分辨,我還是您的下級。您對我說,不用擔心像是跟郭軍長提議的那樣,會受到訓斥。而且,按照遼東軍的傳統,我們之間是搭檔,我也不會把你的話舉報給任何人聽。畢竟,我們是一套班子,是需要配合很久的啊!”
有了左星漢這樣的保證,王自用這才敢稍稍放下心來,他說道:“其實,我不是質疑大帥的軍令,也並不敢質疑大帥說的任何的話。隻不過,我有點怕就是了。”
左星漢聽罷追問道:“那,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王旅長您如此的擔心呢?”
王自用歎了口氣,說道:“大帥和各位長官,久居遼東,怕是並不知道,那市井之間的鄉紳是怎樣的厲害!他們聚族而居,把持著所在一大片區域的話語權。欺行霸市,欺壓鄰裏,這都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甚至於,官商勾結者,更加難纏。我隻是擔心,大帥初到此地,不了解此地的情況,一不小心捅了馬蜂窩,日後想要彌補,可就難了。”
“哦,原來您是這麼想的?”左星漢說道:“王旅長,您這就是多慮了!您想啊,大帥從前還沒有盡數吞並遼東的時候,身邊的鄉野之間,還不是有很多你所說的那樣的鄉紳嘛?之所以現在沒有了,不是因為他們自己沒有的,而是被大帥給幹掉了!大帥把遼東成功的經驗拿到這兒來,給咱們使用,不說萬無一失,但起碼,每走一步,都是有前車之鑒的,難道不好嗎?至於您擔心的事情,大帥未必就考慮不到。所以,王旅長,恕標下直言,您大概,是真的多慮了。”
聽罷了左星漢的話,王自用才總算是把心安回了肚子裏頭。他說道:“大帥深謀遠慮,自是遠非我等可比。如此說來,那我們隻要聽令就好了。星漢,還好有你啊!不然的話,我怕是現在還在鑽牛角尖兒呢!”